王云芙想起了这货的前科,疑心他是故意非礼,但想起这货的毛病,又觉得他好像是在帮她。心中来回转了许多回,就差铜钱下定论,倒退几步,双手环胸,迟疑道:“你……”
这姿态戒备十足,若说薛青怀方才的心情是春暖花开,此时便是秋风萧瑟。
偏偏,一旁的孙达还弯着腰,殷勤地道:“青怀,不要害羞,快上来,我背你!”
此时,岸上又有会水的热心人跳入河中救人,龙舟赛事也已经出了结果,因为没了看头了,人们开始离开。王云芙清丽无双,自然吸引了许多男子的目光,薛青怀若不露底,那也是轩朗俊秀的,也有不少小媳妇大姑娘看过来。
那么多双眼睛,总有认识他的人,说不定,还有专门窥伺他的。
薛青怀心头微动,以他的身份,近女子身便会发作病症,可以让某些人安心;若是知道他近王云芙时不会犯病,于王云芙而言便平白多了一层危险。
是以,薛青怀看着弯腰的孙达,捂着自个儿的额头,状甚虚弱地倒在了孙达背上。
“我就知道你是犯病了,还好我机灵。”孙达自我感动了一回,走了几步,脖子被薛青怀勒得透不过气,“青怀手松点儿,松点儿。”
只是说了这话,孙达觉得脖子上的力道非但未消,似乎还更重了。
“放我下来。”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薛青怀让孙达放下自己。
孙达听声便知道薛青怀好着呢,一时有点不解,“你刚才?”
“你方才说的那个混子,可是水里面的那个?”薛青怀没答孙达的问题,只是道:“我揍他,揍你,你选一个。”
“当然是揍他啊!就是水里的那个!”孙达一时没想明白,但这个选择时很好做的。
等看到薛青怀撸袖子远去了,孙达看着天上的日头,终于觉出些不对味儿来。
小谢氏收了薛青怀使下人送的信儿,带了钱亲自去和那买干果的,被薛青怀一脚踢散的小贩道歉,大谢氏和小谢氏在外面总是同行,自然是一起,薛玉蓉正无聊,也硬要跟着。
一锅的货都费了,小贩正心疼的不行,知道那位是京中排名第一的纨绔,又庆幸自个儿只折了些许钱财。却不料,薛家的夫人竟亲自来赔礼。
“犬子顽劣,惊吓到你了,这是五两银子,还望你收下,既是赔偿今日的损耗,也作安神之用。”
小贩实在意外,村里头里正的浑家尚且有几分架子,这薛家的侯夫人竟如此平易见人,而且一出手就是五项银子,除去今日损失的货物和炉子,也得他赚几个月呢!
小贩目送小谢氏几人远去,将手中银子掂了再掂,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半晌一摇头:都说慈母多败儿,看来不只咱们平头百姓这样,薛家这等人家也差不多嘛。这位夫人哪儿都好,就是太溺爱儿子。
有这想法的不只小贩,还有一同钱来的薛玉蓉,她不满地道:“娘,二哥都这么大人了,还这般骄纵任性,您能不能别这么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