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就蓝渊的身手,两个蓝沙都不够,得一群。”
童夏:你这是什么破量词。
“他们兄弟感情从小就不好么?”
安康嘴角笑意消失,冷下脸来:“小时候还行,那是因为蓝渊妈妈善良,当时并不知道自己领回家个什么东西。”
“蓝沙不是他亲弟弟啊?”
“自然,”安康很嫌弃,“明摆了不是亲兄弟。哦,你们是不是有个词形容这个,养虎为患?”
童夏愕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安康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询问蓝沙模仿蓝渊说话的细节。
短暂的对话后,两个人在各自的心思里陷入了沉默。
在安康不知道第几次抱怨两个人再不来自己就要化成一滩水的时候,蓝渊出现了。和离开时不一样,他换上了一件黑色的t恤。
他的面色很难看,不单单的精神层次的沉重,像是体力也受到了钝挫一样。浅棕色的皮肤上挂满了豆大的汗水,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痛苦难忍。
童夏扔下包裹就冲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了他的身上,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身体:“你还好吗?你们又打架了么?”
一旁的蓝沙瞥了她一眼,因为受冤枉而一脸生无可恋。
蓝渊没有回答她,凝重的目光扫过童夏的脸,缓缓抬起头看向身后跟过来的安康:“他死了。”
安康顿住了脚步,眼睛里一瞬间噙满了泪水,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童夏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个人是谁,此时此刻,她的心里被更大的惊惧所填满。
那双圈住蓝渊的手从他的背后缓缓退出来,手上一片湿热。
那不是汗水,分明是粘腻的血液。一道横跨他整个脊背的伤口,深深的爬在他的背上,正汩汩的往外渗着血。
在她尖叫出来之前,蓝渊握住了她的手,做了一个悄声的手势。
“没事,是老伤。我们回去。”
四个人带着大包小包,静默的迅速撤离了城镇。离开码头后不久,“蓝渊号”彻底离开了圣多明各港口。
童夏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爱制造声音的性子,回来后一言不发。只在给蓝渊上药时发出让人心疼的低声抽泣。
她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焦灼与心痛。
蓝渊说了几次他背上的伤一般用药治不好,任由它去就是了,可是童夏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坐视不管。
伤痕趴在背上,比童夏想的还要触目惊心。不是刀伤,倒更像是被什么带着锐利倒刺的钩子生生划出来的一样。伤口涌着暗色的血,两边已经起了炎症,结着一层薄薄的深痂。
蓝渊神情有些复杂,但也不再劝阻,由着她忙前忙后的给自己上药去了。
除此以外,船舱里一片哀伤的沉重。
童夏听着蓝渊与其他人只言片语的交流,隐隐约约猜到去世的人对他们非常重要。他是个叫赫洛斯的男人,学富五车,德高望重。
蓝沙差点再次成为众矢之的,船员们对他的仇恨不断升级。蓝渊疲惫的制止了蔓延开来的众怒。
“给他一次机会。找到东西后再撕了他不迟。”
蓝沙一副濒临崩溃的样子。
会议的最后,童夏勉强止住了蓝渊伤口的流血。其他船员都各自去忙活,大厅里只剩下蓝沙、童夏还有蓝渊。
“你准备什么时候送她走?”蓝沙背对着童夏指了指她。
童夏忙的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