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身黑底绣金的束腰长袍,没有什么特别,可站在人群中瞬间就吸引了周遭所有的目光。
他是帝国暗王,他是陇城的主人,他还是铁血将门祁家在世的唯一的血脉。师承这时代最接近仙的常年隐居天山的张来有大师,虽从未见过他动手,但深藏的武艺却让人忌惮。
他的神色总是冷漠疏离,深不见底的黑眸像覆了一层薄冰一般充斥着浓稠的冷意,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太好相处的人物,可那俊朗的样貌却每每让人暂时忘却危险。
禁不住盯着他瞧得认真仔细。
被茶楼众人盯着瞧,子鉴像是未曾察觉一般。他不着痕迹的抬眸,看向了二楼连排包厢的---某个角落,薄唇勾起了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
暗王殿下他刚是在笑吗?
茶楼众人以为自己眼花,纷纷揉了揉眼。睁眼再看,浅淡的笑意早已不见。
所以刚刚是真的眼花了吗??还是殿下的笑来得太突然消失得也快?茶楼乡亲神色各异,心里都在暗暗嘀咕着。
而子鉴目光所及之处的小姑娘正弯身躲在了窗户之下,心跳如鼓擂。
“兮兮,哥哥方才是在看我们吗?”一副俊俏少年郎模样的语芯吓得靠坐在了窗下,明明是凉爽舒适的天气,背脊却渗出了难耐的热意。
“奴婢觉得是。”因为紧张,兮兮的声音都在轻颤。
暗王殿下不会把她怎么样吧?以后小姐再怎么求,她都不敢随她出府了。暗王殿下,真真真的好恐怖,看看就觉得恐怖。
“那我们怎么办??”语芯秀眉微蹙,心里罕见的有些慌。
今日她不但单独出府听书,还穿了一身男装。哥哥看到不气死才怪。
看他刚才目光所及之处,还有唇边的笑,一定是知道她在这儿了。
她很想逃走,可哥哥就在楼下堵着,想偷偷跑走也不可能啊??而且哥哥会轻功,她这瘦胳膊瘦腿跑得再快也不抵用??
思前想后的语芯绝望的扶住额头,哭丧着一张脸自暴自弃的瘫坐在地上等待着哥哥忙完之后上楼找她。
语芯就在他视线所及之处这个认知让祁子鉴心中安定,他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被暗卫压制跪倒在地的说书人。
“张先生思量得如何??”子鉴垂眸看着甚是镇定平静的灰衣人再次问道,眸光深沉,深不见底。“还是你想本王当着众人以妄议皇家之罪将你杖毙??”
子鉴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也让张姓说书人抬眸瞪视他,脸上神色突变。
“方才的段子不过是草民随意杜撰的,无意也不知何处冲撞了皇家。暗王殿下纵使权势滔天,见陛下都免跪,都无权杖毙草民,不然我熙和国法典尊严何在,不然万千百姓的生命尊严何在?”说书人状似激动的冲着子鉴咆哮,眼眶中还闪烁着莫名的晶莹。
说书人眼眶含泪,愤怒控诉的模样让在茶楼内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虽不敢太大声,但子鉴是习武之人,他们的议论还是清楚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殿下这次有点冲动了,至少先听先生为自己辩驳几句?”
“都同他说过,不要拿有关皇家的事开玩笑,偏不听。这下祸事真的来了。”
“可怜哦,好官恶起来,我们这些平民都受不住。”
“话不是这么说,暗王殿下是陇城之主,如果有人在他的封地妄议皇家,他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