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实在距离徐风亭不远的地方被围住了,何员外的手下不敌,接着所有人都被带到了一个地方关押起来,可关押我们的地方极其简陋,偶尔会没有守卫。”
“期间陆陆续续的有镖师被带出去虐待,回来之后都说对方的头领有鞭打敌人的习惯,我很害怕,于是劝说大家趁夜里逃走,劫匪的看守实在是太松散了,可是大家都不愿冒险。”
苏熠边听着边用食指敲着几案,他觉得李芊然的语速还可以再加快一些,毕竟上午的课程时间并不长,他并不想让安清看到他审问李芊然。
他还是需要在安清面前保持一下自己形象的,威逼利诱这种事怎么能和他挂上钩呢是不是。
光从这一件事上,就能看出他和安清最本质上的区别,遇见恶心的人和恶心的事儿,安清的第一反应是躲开,反正等秀才回来之后她也能知道经过,而苏熠则更多的准备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至于用什么手段,那都是其次。
“直到父亲也被带去劫匪头领那里,我趁着守卫不注意偷偷跑到他们头领的屋子外面偷看……”
“你能接近他们头领的屋子?”苏熠的关注点和安清几乎是一样的,因为那确实很匪夷所思。
“他们的守卫几乎不存在,那不像一个劫匪的老巢,似乎只是临时的据点,我当时的感觉也确实是对的。”李芊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极力向对方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的举动,就当是保证自己清白的筹码好了。
在来这儿之前她可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如此狼狈,在所有人的预料中,安清就算发现了不对也不会为难于她,事实也确实是那样,只万万没想到后边还有个黄雀。
“我看到在那个屋子里,爹爹被绑在柱子上,原本被关在隔壁牢房的娘居然也在,还有本不在镖队里的何员外,以及两个不认识的男人,然后他们发现了我……”
说到这里李芊然又卡了壳,显然接下来的发展让她觉得很羞耻,苏熠刚抬头看她,秋磷就往前跨了一步,衣摆扫了一下李芊然的背,把人吓得差点往前扑在几案上。
“母亲和我说,父亲身上藏了藏宝图,只要能拿到宝藏,何员外甚至能……能……登临大业!”不知是害怕还是觉得荒唐,李芊然的语速陡然加快,颤抖得有些音都模糊了。
苏熠挑了挑眉,心里又过了一遍这件事。
如若李芊然说的都是事实,那这场与镖队一起的探亲,从头到尾只是一场阴谋。
“为何如此麻烦?在村里直接劫持了李秀才……”
“不行,我爹在运秧村生活多年,于此众多人有恩,要是被发现了,恐众人群起而攻之。”
随意点了点头,如若是举手之劳,村里那些自诩侠义之士者少不得要帮一把手,怎么说也是秀才住了如此久的地方,又兴许留着什么后手,而骗出去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