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限制主题和意境,但是有限时,众人坐在了一间屋子里,书案笔墨俱全,可有人迟迟无法下笔,显然没想到这个考校的内容。
做为几人中最大的两个,闵任本应该对此询问一番,但他刚才被“教育”的景象还没过去多久呢,愣是没敢再开口质疑,至于胡骁朋就更不可能说话了,这位现在看起来可是忠厚人设。
不管底下的学生们如何抓耳挠腮,安清都不发一言,在位置上发着呆等规定的时间过去,偶尔瞥一眼,也都是看向胡骁朋的方向,这么个人由不得她不注意。
转而又在思考要不要干脆就如胡骁朋说的那样教算学,虽然其实很想跑路,也总不能把书院的孩子们丢下不管,再者她还担心着李秀才的下场呢。
也不知道李秀才这死劫她能不能帮上忙,大不了等两三个月罢了,反正书院的任务统共也要五六月,到时候真有什么意外,剩下的几月她兴许也不会待了,不知怎么就有一种不好的兆头。
在她发呆的时候,一张画了让人看不懂线条的纸落在她面前的案几上,拿着纸的胖胖小手捏得有些紧,险些扣破并不算太厚的画纸。
所谓案几,就是低矮如茶几、用作书写和用餐的木质器具,安清坐下来之后高度也只是刚刚好到胸部,从前朝开始流行这种低矮的木具,所以读书写字甚至某些宴会的时候大家都是跪坐在地上的,所看所食皆只限于面前的案几,无从艺者表演时,四处观望视为无礼。
把这两个字反过来,几案,指得就是长方形的桌子,配椅子坐的那种,不过几案一般不太大,大多还是单人坐。
刚才安清有说收诗作和画作的时间,现在还没到,就算完成了作品也应该静坐在位置上等着安清下去探查,这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可因为是面前的孩子,她却没办法斥责,这个书院里最小的孩子并非任性,只是有时候……刻意隔绝了外界的负面影响而已。
在村子里没住多久的时候安清就听了很多这孩子的传闻,大多数人都是一副可怜又可叹的表情,说他是个傻子。
听不进别人的劝告,也不会回答你,永远自顾自的做着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心情好了可能还会偶尔顺了你的心意,要不然你就是在他耳边大吼都不会给你一个眼色。
但特别是见过几次以后,安清基本就能确认了,这孩子不是傻子,至少不是智力有问题,怕是自闭症。
很多自闭症其实是天生的,没有什么遭遇刺激一说,重大意外刺激和事故之后更可能的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应激病症,包括人格分裂,而不是自闭症。
自闭症在现代是要早发现早治疗、以求减缓症状的,不过这儿的人们很显然没有这种意识,只要精神方面表现得和常人有异,不是傻子就是失心疯和鬼上身,后者最惨,有些迷信的地方能把人抓去烧死。
低头看案几上的画纸,很缭乱,安清没看懂画的是什么,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就是随手的涂鸦而已,可人家拿上来给她看了,想来应不至于此。
“老师不甚明了其意。”安清没有自作聪明的说好看,那孩子可能也并不需要她哄,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自己看不懂,“巡安可有深意?能否告知与为师?”
自闭症的孩子总是有某方面特长,就像很多did患者往往脑域开发的比寻常人要大,所以学东西更快,毕竟一个大脑里要承担可能数十个成熟的人格,运转速度必然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