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来,安朝破灭之后,各个势力和外域铁骑打了一年半载,又内战了几年,早就已经民不聊生,现在好不容易局势暂且安稳下来,各国的科举还处在混乱时期,私塾的先生们估计也不知道教什么。
这种情况下,大多数夫子满口都是之乎者也,教一些写诗写词的功底,通读四书五经,理解其含义就是私塾最大的能力了,这年头甚至只有比较大的几个国家有官学。
他们不是不想教点有用的,一来自己才学本来也有限,二来都是给弄怕了,那些什么《策国论》谁敢教啊?还真不怕麻烦找上门啊。
“斯人也是如此?”安清转头问闵任,斯人是闵任的字,在经过胡骁朋的惊吓之后她可是事先看了所有人字、号的。
书院中就属胡骁朋、闵任和闵太最大,皆已及弱冠,也就是超过了二十岁,所以安清见闵任来迎才会单单只问闵太的下落。
弱冠的年纪完全可以娶妻生子了,该懂的礼仪如何还能装作不懂?更何况闵太还是最大的二十三岁。
“学生倒是对奇闻怪志颇为兴趣。”
安清挑了挑眉,不确定闵任是不是在框自己。
所谓奇闻怪志嘛,兑换到现代那就是小说,还是很不严肃的那种,前朝还没亡的时候,正经要考科举的读书人最是看不起如此读物,觉得那是“没文化”的人才看的,颇有些玩物丧志之感。
“异鬼杂谈倒是有些引人入胜,其余便都是空谈。”
就是胡骁朋都止不住因为安清的话侧目了,这异鬼杂谈本就是一本讲鬼怪山精的书,虽说作者文笔极好,但其内容的真实性依旧有待商榷,怎么就能与其他怪志分割开来?
总不能是因为其名气最是大吧?
“先生认为书中所言皆为真实?”
安清轻笑,“并无此意。”
闵任越发愕然了,只没等他再询问既然不觉得书中鬼怪是真,刚才为何说出那话的时候,安清率先反问:“依斯人所想,异鬼杂谈中所言皆为假?”
这个问题问的没有什么异常,但胡骁朋下意识的感觉不太对,闵任好像要被坑了。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应当如此,鬼怪异志千千万,难有一本叙其真事。”一说完,看到安清似笑非笑的表情,闵任又补充:“学生喜欢看奇闻怪志,却是和其真实性无甚关联,打发时间罢了。”
闵任有点心虚,又是个脸皮薄的,这会儿已经开始脸红。
他故意说自己喜欢看奇闻怪志倒不是为了气安清,特别是在安清问他有没有感兴趣的学科后,这么说本来就显得他很不爱学习也不尊重代课的安清。
可是想想,不管好的坏的,转移点先生的注意力也是好的,不然光记着他哥哥从第一天就开始旷工了。
当真是兄弟情深,必要时候还可以挡灾,尽管安清原本也没打算把闵太怎么样,那好歹是村长家的公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