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淮南一事至今尚未明朗,下官仍忧心之至。”
“哈哈哈,祁大人忧国忧民,大梁百姓之福啊。”
章淮故作大笑拍上他的肩,却是心知肚明附到他耳边压低声线道:“淮南一事本官这已有了些许眉目,不过此刻不便细说,明日傍晚醉仙楼,我们再做详谈。”
“好!”
祁俊抿唇,眼看瑞王世子齐衡紧随阮思齐的身影在门外消失不见了踪迹,一口抿尽杯中之酒便站起了身。
章淮点头,不想刚举起酒杯便见他作势要离开了,不觉诧异道:“祁大人这是?”
祁俊双眼微眯,故作醉态揉着眉心笑道:“下官大病初愈,这便有些不胜酒力了,还望章大人海涵。”
“哈哈哈。”
章淮大笑看他,念他果真大病初愈也不强留,便道:“那祁大人便先行回去吧,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醉方休。”
“好,如此下官便先行告辞了。”
祁俊点头,又拜了梁帝,退出殿外却不回东宫,而是随着齐衡的身影紧跟了去。
再说阮思齐虽是中途离了席,但也并未一出宫殿立即就回了自己的栖梧宫。
她摒退随侍和小叶子公公先行离去,自己却独自在殿外的小花园里逗留了一会儿。
她虽是顾忌那书卷一事会被祁俊看到,但心下还是犹豫要不要再偷看他一眼的,就一眼。看他伤势是否痊愈,看他是否因着朝堂事务繁重清减了脸庞,看看他……
阮思齐双手托腮坐到亭中,突觉很是苦恼,她好像越来越想见到他了。
她越刻意避他躲他,这优思之情竟越是如浓酿烈得化不开。
那日蠡凌江畔,她三皇姐阮乔告诉她,心悦一个人便要让他知晓自己的心意,她本也想好了选亲的定选之日便告诉自家父皇她已经有了心悦之人,那人就是祁俊了。
可那日她皇兄突然来东宫带走她的书卷,她又犹豫了。如果他果真不喜欢她这种不会舞文弄墨的姑娘该怎么办?她说了岂不会为他带来困扰?她父皇或许会下旨降罪于他的。
“唉!”
阮思齐不禁更是惆怅,不禁仰头对月叹了一声。不想这叹气之声刚落,身后却突然有人低低笑起来了。
“谁?”
阮思齐大惊失色,回头正见亭外的假山后走出了一个人来,这人便是齐衡。
他方才跟在她后面,时而见她抓心挠肺愁眉苦脸,时而见她双手托腮望月兴叹,霎是可爱,不经意便笑了出声。
齐衡收回目光,再度笑了笑才躬身道:“在下瑞王府世子齐衡,惊扰公主凤驾实属无意,万望公主恕罪。”
“瑞王世子齐衡?”
阮思齐皱眉拽着裙摆起起身,不觉这名讳像似在哪听到过。
她此刻倒真是忘了那日在长寿宫中,自家皇姐阮乔和自家皇祖母皆向她提过的那瑞王世子了。
疑惑之下抬眸看去,阮思齐见那世子已然起身,正眉眼含笑向她看来。他身着一袭银丝滚边的月牙色坠地华服,轮廓分明的眉眼儒雅而又不失贵气,与那束发的银冠玉带甚是相得益彰。
只是不知何故,仅此一眼阮思齐便觉一颗心骤然便被人拧得生疼,这样的感觉她从未有过。
作者有话要说:祁大人终于正式上线了~激动得暗戳戳准备了一大波甜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