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此刻一心只系淮南水患和寻到阿诺,对于自己的心对上君怡公主阮思齐的眸光,为何莫名的揪痛倒未曾多想,躬身送走了公主与郡主也便灭了灯火歇下了。
可阮思齐自送走如嫣郡主,离开东宫之后却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因为东宫里发生的那一幕无时无刻不在在她的脑海徘徊,衣衫半解,美人在侧,越想越觉一颗心像是被人生生撕了一个角落一样。
绕是那夜过后她六哥再送来如何稀有新鲜的小玩意,她这状况依旧没半点缓解,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演越烈起来。
在此之前,她每日最期盼的便是听到任何有关新科状元祁俊的消息了,每听到一次,心里便像抹了蜜一般,仿若能开出一朵花来。
如今她怕了,怕听到她父皇又突然一时兴起要为他与如嫣郡主指婚,怕祁俊转念又看上那劳什子的如嫣郡主不再看旁人一眼。
阮思齐心绪烦躁一直把自己闷在栖梧宫内,直到十日后她皇祖母生辰,她这才像往常一般,描了精致的眉眼,换了逶迤拽地的宫装出现在她皇祖母的寿宴上。
她准备了品相上成的五线菩提手串作为寿礼,她皇祖母见了很是高兴,随即便让人拿来先帝所赐的赤金滚龙缠丝手镯,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阮思齐推脱不得,谢了恩回座,不多时她三皇姐阮乔也来了。她看她随驸马顾言一道向她皇祖母行礼问安,又送上了寿礼,这才抬眸向她看来。
这一看,又没忍住以袖掩唇笑出了声。
阮思齐皱眉,听得她对她说道:“眉描得粗了些,宫装太艳,胭脂又用得太浓,阿沅今日是给皇祖母唱戏来了么?”
“……”阮思齐一顿,觉得自己栖梧宫内那些侍女可以考虑让内务府换一波了。
不过她好像忘了今日这妆容是她自己描的了。
一旁嗅到危机的小叶子忍不住小声道:“三公主您可别再说了,我家公主近日烦心得厉害,可是好不容易今儿才有这心情出来呢。”
“呃?是么?”这倒让阮乔很是差异。
她奉了旨意,连日来皆随顾言外出巡视,因着自家皇祖母的生辰昨儿才回了皇城,对这几日宫中发送的事倒知之甚少。
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
小叶子公公欲言又止偷瞄自家公主一眼,思虑再三,终是硬着头皮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悉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