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不由的哈哈大笑：“白赤炎，当天将太浪费你才华了，你应该去当厨师。”

两人并肩坐在湖畔的一块大岩石上吃烤鱼，水里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五彩的蘑菇云、湖畔的青山，和两人的倒影。

白赤炎眷恋的欣赏着应泽深邃的眉目，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线。应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岩石旁长着一丛野百合，应泽随手摘了朵盛开的百合花，扔在水面上。水面一荡，两人的倒影模糊了。

白赤炎生气，砸了应泽胳膊一下：“干嘛，讨厌。”完全是女孩撒娇的口吻。

应泽回头看他。白赤炎睫毛长长，唇若施朱，见应泽看他，脸羞红了，面若桃花，半闭上眼，却把脸微微抬起，向他靠去，一副献吻的样子。

应泽哭笑不得：“白赤炎，你确信......你不是断袖？”

“当然不是。”白赤炎睁开眼睛，“我看见那个赵子烨就恶心。娘娘腔，变态。”

正常情况下，没有龙阳之好的男子被同性纠缠，会十分厌恶。

应泽觉得自己好像不讨厌白赤炎，反而心中有种隐秘的窃喜。白赤炎那百无禁忌的热情，带着任性的爱慕，带着崇拜的挑衅，带着羞涩的挑逗，让应泽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些表姐表妹们对他的戏弄挑逗爱抚.....

咋回事？是不是我有点不正常？

应泽又去看水里的倒影，看看白赤炎，又看看自己。

应泽明白了，白赤炎并不娘娘腔，他举止心态压根就是个情窦初开的任性少女。

应泽苦笑：“过去我一直记恨我爹把从外祖父家里强行带出来，扔进军营。现在看看你，我觉得我爹是对的。”

白赤炎瞪着他：“啥意思”

这时天空中的蘑菇云忽然翻腾着一泄而下，全部投入纪昌洞穴，天空中忽然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白赤炎又惊又喜：“成了。”

应泽含笑点头。

两人又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纪昌洞穴外的阵法忽然分开。

本来在防御法阵的掩饰下，只见一片青山绿水，虽然看见蘑菇云的嘴从山恋探入山中，却看不见洞府的门。现在阵法开启，露出山坡上一个石穴，两扇石门轰然中开，纪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两位，久等了。请进。”

在纪昌不大的洞窟里，应泽和白赤炎向纪昌行礼：“纪叔。”，“纪将军。”

纪昌还礼：“应将军，白将军。”纪昌看上去真气充沛，神采飞扬，人仿佛年轻了几岁，但是气势却更加沉稳威严。

洞窟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三人只能席地而坐，各自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纪昌给每人上了一杯灵茶。白赤炎却吸吸鼻子，闻着空气中残余的气味：“好舒服的香味，提神醒脑。”

纪昌微笑：“是定神香，帮助安定冲关时心神的。应将军给我拿来的。”

三人闲聊，纪昌听应泽说白赤炎嫌弃没给他另外加薪而不愿意当应泽贴身牙将，也不愿意给纪昌管账时，不由哈哈大笑。

白赤炎生气：“难道你们两个，就没发现羽林卫军饷分配的不合理之处么？”

纪昌不去搭理他的胡言乱语：“即使只是当个纯粹的牙将，也总得再学点东西吧。其实在军队，想学点什么是比在门派中来得公平和无私的。”

“门派中各自藏私，有的人甚至连自己的亲传弟子都不愿倾囊相授，在军队，大家都有机会受名师的公开指导，并且有机会实践。白将军，这跟你那普及教育，自我选择的理想，是不是有点类似？”

纪昌正色问道：“白将军，炼丹，制器，符箓，法阵，或者其他什么，你有没什么想学的？我和应将军来为你安排。术数有专攻，这不仅能提升你在这百年的修罗大战中生存的机会，即使战争结束，你解甲归田，也不枉你在军中百年的历练。”

纪昌说得认真，白赤炎也就不敢说笑了：“谢谢纪将军凡事为我着想。其实我从小跟我爹学阵法，因为冰凤一族对城外大阵的依赖非常大。冰凤一族世世代代靠猎杀北冥海的妖兽为生，而北冥海的妖兽每隔若干年就要爆发一次兽潮，大规模屠杀冰凤族，所以我们族的护城大阵关系着整个冰凤族的生死存亡。非阵法大师不能担任族长。”

纪昌点点头：“你心思周密，博闻强记，但是心性活跃，难耐寂寞。阵法相对而言，确实比其他几种更适合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