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父亲。这个二十五岁打破祖业下海经商的男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独到和独断的见解。
在知道宋君吟的事情后,毫不犹豫的告诉她:“什么?你去看心理医生了?我不管你的恐惧是什么,你给我记住,只有恐惧怕你,从来都不是你怕恐惧,如果你害怕,只能说明你还只是恐惧的因素之一。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促成和顾家少爷的婚事。赶紧取消心理医生的咨询,多去看看你的恐惧源头,去克服它,记住了?”
她的父亲,下海经商了大半辈子,总结的经历堆积,已经把他逼成了满腹便便的男人。
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不得倾诉的经验,一股脑的告诉自己。
宋君吟不能有借口去拒绝他的吩咐,在他的“谆谆教诲”下,取消了预订的心理医生,也在今天,和顾家少爷进行了亲切且友好的见面仪式。
宋君吟扶着楼梯慢慢的走下去,吩咐佣人把厨房里的鸡汤端上楼,也很守信的,对于没有接宋眠回家的小橘进行了思想教育,并扣除了相应的工资。
她这个人,向来很公平。
宋君吟现在很累,可是绝不会在别人面前有颓废的样子,每每都做到眉眼含笑,但又不少威严气势。
她挺直了腰板,习惯性微仰起下巴,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坦然且淡定的走上了二楼。
宋眠打开房间的门,把大大的行李包扔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卸下了所有面具似的虚伪表情,只留下情绪如同白纸的面容。
房间不大,容得下双人床和一个连套的衣橱衣柜。房间的西北方向有一扇窗户,是老式的推拉窗。四壁是雪白的墙纸,顶头生了蜘蛛网,但又被掸掉了,很荒凉的挂着没拉扯干净的蜘蛛丝。
宋眠嘲讽似的扯了扯嘴角,像是自言自语:“看来,你过得可真不好啊。”
门被她反手合上,上下左右打量着整个房间,继续说:“这屋子,比我以前用的浴室还不如。”
“亏你还是至阴至冷的人,心里揣那么多心思,没一个用到正经的地方,我还真没猜错,你就是个废物。”
宋眠就像是个疯子,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不知道她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但是在她冷悠悠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在不断的发生小动作。
轻蔑下咧的嘴角,向上扯动了下;两只搭在手臂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连着食指很有频率的颤抖着……很多奇怪的小动作,都只在一瞬间,都被宋眠止住。
她的眼睛阴邪的一瞥,声音冷且带着笑意:“你别挣扎了,我附在你的身上,那是你的荣幸。”
“你还是,保佑我,哦,不对,上天很公平,从来都不会在没有奉献的人上,撒下福佑的东西。”宋眠冷笑:“所以,你还是求我,能早点找到那本书,这样我们都会好过点。”
“阿爸。”
宋君吟敲了敲书房的门,在得到宋眀山的允许后,这才进书房,还不忘转身轻轻的关上了门。
书房的隔音很好,她不用刻意的压低声音,而且宋眀山明确下令给所有佣人甚至客人。
书房,是只有经过他同意过后,才可以靠近和进入的。
宋眀山坐在办公桌前,戴着深黑圆框的眼镜,浓眉大眼,在眉心中间聚着很深很皱的“川”字,他刻板的扯了个笑容,告诉宋君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