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瞒一怔,笑了笑道:“仙君真是乐于助人,不过一点小事,仙君不必放在心上。”
见她一副不愿与他牵扯的模样,他眼底的眸光黯淡了几分,嘴唇张了张,终究没说什么。
待姜瞒匆匆离去后,慕启琛仍站着没动,好半晌才说:“她总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暮暮敏感地听出他话里的郁闷,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咳了一声,说道:“老毛病,仙君见谅。”
慕启琛默。
随后,他带着暮暮回到了自己的倾杯殿,安置好她后又独自出门,再回来时一身的草药味,暮暮就歪在椅子上,没伤的那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忙活来忙活去。
外貌么,好看是好看,就是脾气有些古怪,不是阿瞒喜欢的类型,而且抠门,不过看样子对在乎的人挺大方?
暮暮百无聊赖地想着,从前的尺宵尊一心修炼,未曾把男女之事放在心上,碰见希望与她结成道侣的男子也是干脆利落地拒绝,因此被任清盟念叨过好多次,最后一句“我不想变成你失恋后的那副蠢样”终结了这个话题。如今重来一次,他们四个人终将重聚,一切都不一样了,或许,阿瞒可以试着去接纳一个钟意她的人。
当然,慕启琛可能对阿瞒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意思,这就另说了。
暮暮被慕启琛放进一个木桶里,水里满是草药味,热气缓缓氤氲开来,在这种模模糊糊的状态下,她的思绪随着热气飘来飘去,恍惚间想起姜瞒的那句“麻烦事”。
麻烦事……是指余墉吧。
她太了解姜瞒了。
姜瞒活得长,懂得多,“后患无穷”四个字的含义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活了上千年,从默默无名的散修,到名震一方的尺宵尊,见过的阴谋诡计,吃过的亏,背后被人捅过的刀子,要比这些人多得多。
是以,姜瞒明白,境界高者固然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但是一些虾兵蟹将暗地里做的手脚不经意间也能造成致命一击。
她从不看轻任何一个人,对他们只有防备没有不屑。
而余墉的杀意和怨念太明显了,依姜瞒的性子,定不会放过他,心中必已有了盘算,既能使他死的悄无声息也能让段月宗怀疑不到她头上去,所有潜在的威胁,她都会及时铲除,不会给对方阻碍她行动的机会。
从头到尾,她唯一的失手就是丁归。
直到飞升,丁归都活得好好的。
丁归和姜瞒是天生的死敌,即便姜瞒换了容貌,改了声音,变了性子,也保不准两人凑在一起会生出多少事。从前的他们还能帮助她坑一把丁归,如今小小骷髅身,别说帮她,只要别拖累她就是好的,何况如今她仅炼气六阶,而丁归已是返虚上境,这要真对上,绝对是姜瞒吃亏啊!
暮暮深深地担忧起来。
正当她思索着对策时,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句问话:“……阿瞒她,对道侣有什么要求吗?”
暮暮愣了愣。
所以她没猜错,慕启琛对阿瞒果然是她想的那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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