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十九章

第二次进开封,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不得不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两人一驴,皆是人间难得见到的美色,自然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这日阳光正好,照得少女白皙的面庞多了些红粉色藏在皮肤下。她身穿月色长衫,万千青丝布条为束,看着清雅至极。

而她身旁的青年,更是男生女相的绝美姿色,可周身男子气却是十足得很,让人丝毫不觉阴柔可嬉。尤其是那双尾部上挑的桃花眼,多情之余,又有些凌厉在里头。仿若未出鞘的剑,藏着灼人削骨的光华。

身骑小驴子的林谷花,怀里抱着一个陶罐儿。

陶罐的表面看着坑坑洼洼的,通体黑土色,上面的盖子还缺了一个角,一看便是什么不入流的玩意儿。

里面装着的自然就是那李梓华的骨灰了。

行人们看到这儿,又是摇头了,心上感叹:这么好的姑娘,怎就不配上个玉做的罐子呢?可惜了,可惜了这比花娇,比月容华的相貌啊。

林谷花跟个老头似的,眯眼享受着阳光的暖,屁股是稳稳地端坐在小驴子的背上。

她轻手拍着陶罐,脑袋摇摇晃晃,口中念念有词,好似说着梦话一般。

白玉堂斜眼瞧着林谷花的模样,来了兴致,悄悄地点着脚尖靠近了些。

小驴子反应一向迅速,刹那间就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了欲图不轨的白玉堂。

他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唬人的“嚯嚯”声。

白玉堂哪里怕他,只眉头一挑,将手上的剑给露出了一截儿来。

冷然的剑光划过小驴子的眼睛,他瞬间就怂了,只好撇过头,“哒哒”地摇着自己的臀部,将林谷花托得离白玉堂远了些。

白玉堂怎可能就此放弃。

小驴子挪一分,他也便跟着挪上一分。

一人一驴的身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了一起,那叫一个寸步不离啊,仿若要到了生死不弃的境界。

越发感觉身下的小驴子颠簸的林谷花,疑惑地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却猛地见一白色的身影贴在身侧。

她吓了一跳:“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白玉堂笑颜如花开,一双眼眯成了一对儿弯弯的月牙儿,金色的暖阳洒在他的发梢处,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显然,此刻的他愉悦极了。

他笑道:“你方才,可是在唱歌?”

林谷花一愣,想着自己乱唱的东西,他怕是已经听见了。

索性大方道:“不错。怎么样,可还入得了你白大爷的耳?”

白玉堂依旧笑着,可却是不正面回答:“挺别致的,通俗易懂,而且,十分的应景。”

他移开落在林谷花身上的视线,看向了热闹繁华的街头。

林谷花闻言一挑眉,护着陶罐,拍了拍小驴子的头,唱了起来:“我有一头小毛驴,每天都要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怀里抱着小陶罐儿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就晕晕乎乎睡了一里地。”

这次,唱得大声了许多,白玉堂听得清楚,咧着的嘴角更加飞翘了。

这翩翩白衣公子的模样,引得周围的姑娘们是面红身软,捏着手绢儿就要往他身上抛。

见此,白玉堂眉头一皱,略微几步就靠近了林谷花,一副贴心关怀的姿态,附身耳语道:“这歌儿不错,适合孩童哼唱。”

说完,就起身站得挺翘。

男的俊,女的俏,当真是一对璧人啊。

那些个娇俏花儿瞧了这景象,皆是垂眉含泪,赌气似的躲了躲脚,便甩着帕子回去了。

林谷花被热气儿喷得一激灵,连忙歪头斜身,离了白玉堂的脑袋,皱眉道:“你说话就说话,不用靠的这么近。”

她揉了揉被弄得有些发痒的耳朵,看着白玉堂的下巴:“这本就是儿歌,当然是适合孩子们唱的。”

“如此,如此。”白玉堂阔步闲庭的悠然样儿,手抚着腰间的剑,看着便是个仙君的气度。

他口里反复说着,却不再说话了。

林谷花被他这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又觉身上不知什么时候黏上了许多娇柔的缠绵目光,才往四周看去。

那些个娇俏女儿啊,即使见了白玉堂身边跟了个关系“匪浅”的林谷花,也是胸中不舍那情丝就此斩断了,只好呆呆地藏在暗处,眼里含波地瞧着,念着,承受着说不得的苦。

更有夸张的是,几个女子,竟已经抚胸淌泪了,那可怜样儿,但真实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