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筠为了打发时间,又开始作死地和景泰帝玩五子棋,最后在景泰帝明确的放水下,赢了几局,其余时候毫无例外地全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五子棋这种游戏,谁能掌握主动,不停地进攻,一般就能赢。
楚瑶筠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景泰帝从来不给她进攻的机会,她是有心而无力。
在楚瑶筠快输到怀疑人生的时候,苏州终于到了。
楚瑶筠和景泰帝并肩站在船头,楚瑶筠穿着一袭淡蓝色宫装,景泰帝则穿着一件黑色的,胸前绣着五爪金龙的常服,两个人站在一起,分外般配。
船还没有靠岸,楚瑶筠就看到码头上,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都穿着官服,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在此迎接圣驾。
楚瑶筠见此,忍不住皱眉,低声道:“皇上,您要接见他们吗?”
景泰帝摇头,“没必要,等明天,朕如果有需要,会再召见他们的。”
景泰帝又不是钦差,没必要和这些官员打招呼,他想什么时候见他们都可以。
等船靠岸,苏州知府马上带领其麾下大小官员,齐齐下跪行礼:
“臣等恭迎圣驾!”
说完,苏州的所有官员便不敢再抬头,等着景泰帝叫起。
结果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听到景泰帝的声音,后面的官员忍不住小声嘀咕,猜测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皇上了。
苏州知府心里犯嘀咕,难不成皇上来苏州之前,暗自调查了他一番,查到了他的一些罪证,所以才这么光明正大地给他来个下马威?
就在苏州的众官员被自己的猜测吓得额头上直冒冷汗时,他们的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皇上口谕:朕路途疲惫,众卿请回吧。”
听到这话,苏州的官员都懵了,他们这干巴巴跪了大半个时辰,合着什么用都没有,皇上早就走了。
苏州知府反应最快,听完景泰帝的口谕后,马上站起来,拉住正要离开的小太监,偷摸摸地塞给他一个荷包,低声道:“公公,本官是苏州知府苏应,皇上可还有说什么?”
小太监不动声色地收起荷包,脸上不复刚才的冷漠,笑道:“苏知府客气了,毓昭仪娘娘早就对苏州向往已久,皇上着紧娘娘,这才没时间见各位大人。”
苏应听到这话,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再次递过去一个荷包,问道:“那不知,皇上何时有空见我等?”
小太监闻言摇摇头,“圣上的心思岂是奴才可以猜透的,各位大人耐心等待便是。好了,奴才还要回去复旨,不便多留,告辞。”
说完,小太监就转身离开。
苏英看着小太监离开,心里暗自恼火,收了他的银子,却没有告诉他有用的消息,真以为他的银子是这么好拿的吗?
这时,后面的官员也凑了过来,问道:“苏大人,您可问清楚了,我等是不是……得罪皇上了?”
听到这话,苏应眼中精光一闪,随后笑容满面道:“问清楚了,各位同僚不必担心,皇上啊,是生了怜香惜玉的心,去哄毓昭仪了,这才没时间见我等。”
“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
小太监回到王立恩身边,把刚才苏州众官员的反应说了一遍,同时把苏应给他的两个荷包拿出来,谄笑道:“总管,这是那苏知府强塞给奴才的,奴才不敢擅自处理,还请总管做主。”
王立恩见此,扇了那小太监的后脑勺一下,没好气道:“好了,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咱家还能看上你这点银子不成?既然他给了你,就是你的,尽管收着便是。”
说完,王立恩就快步离开,跟上前面的景泰帝和楚瑶筠的车架。
楚瑶筠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心情很好,笑道:“皇上,一会儿我们换身衣服,出来玩玩吧?”
景泰帝微微点头,“好。”
因为有官员迎接,楚瑶筠穿得很正式,景泰帝虽然没穿龙袍,可那衣服上的五爪金龙,一看就不凡,他们现在的衣服根本不适合出门。
两刻钟后,楚瑶筠终于到了落脚的地方,也就是被先皇改造成的皇家林苑。
景泰帝扶着楚瑶筠走下马车,负责看守林苑里的奴才已经等候景泰帝等人多时了。
“奴才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泰帝瞥了一眼众人,说道:“免礼平身!”
楚瑶筠微微抬头,就看到头顶上有三个大字——景林苑,这个就是这处皇家林苑的名字。
看守景林苑的人中,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监为首,其他人一般都称呼他为吴公公。
吴公公起身后,马上走到景泰帝身旁,恭敬道:“皇上,您和毓昭仪,以及大皇子的住处已经收拾出来了,您是否去看看,满不满意?”
景泰帝闻言,点点头,“头前带路。”
在吴公公的带领下,楚瑶筠等人走进景林苑,走上一段小路,周围皆是各种各样的花木,走过一段路后,楚瑶筠就看到一个湖,湖里满是荷花,还有不断跳出来的鱼儿,湖上还有一座桥。
不过楚瑶筠等人并没有走上那座桥,而是从一旁的长廊中走过,沿着长廊,大约走了一刻钟,吴公公才停下来。
面前事一座面阔五间的建筑,房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有“远仙堂”三个字。
吴公公说道:“皇上,之前先皇南巡到苏州时,住的一直都是远仙堂,远仙堂中的一切摆设都是按照先皇的意思摆的,不知道皇上可否满意?”
一朝天子一朝臣,吴公公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说远仙堂有多好,他只是告诉这远仙堂的一切都是先皇的意思,您要是不喜欢,可以改。
吴公公不求能讨好景泰帝,只求在景泰帝住在景林苑的这段时间,他不会惹怒景泰帝。
景泰帝自然明白吴公公的意思,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也没有为难他,和楚瑶筠一起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