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其他嫔妃同样都在小声讨论着楚瑶筠,在她们眼中楚瑶筠的下场已成定局,一个强劲的对手要消失了,她们还是很高兴的。

只有一个人,就静静地坐在那,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楚瑶筠,我送给你的这份大礼,你可满意?

太后见楚瑶筠认罪,也不犹豫,冷声道:“既然毓贵人承认了,那就按宫规处理,来人,将毓贵人打入……”

“等一下,母后。”

太后正要把楚瑶筠打入冷宫,景泰帝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太后。

景泰帝的打断,让太后面色一冷,沉声道:“皇帝,毓贵人触犯宫规,绝不能姑息,你最好收起你的心软。”

景泰帝闻言,笑道:“母后多虑了,儿臣只是有几句话要问毓贵人,并无其意。”

太后闻言,脸色微微缓和,点点头,不再说话。

底下的众嫔妃也是松了口气,她们真怕景泰帝会不顾一切地保下楚瑶筠。

景泰帝干咳两声,看向楚瑶筠,严肃道:“毓贵人,朕问你,这上面的字真是你写的?”

那张被当作证据的纸又回到了景泰帝手里。

听到这话,众人都叹了口气,她们以为景泰帝还不死心,想要为楚瑶筠开脱。

楚瑶筠却是嘴角一抽,只有她明白景泰帝的意思,可也没办法,只得任命道:“这确实是臣妾的笔迹。”

楚瑶筠其实也不想承认,可这确实是原主的笔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该背的锅还是要背的。

太后见楚瑶筠没有仗着景泰帝的撑腰篡改供词,她很满意,暗自决定一会儿对楚瑶筠从轻处置。

得到楚瑶筠的肯定答案后,景泰帝叹了口气,本来俊朗的脸庞紧皱,痛心疾首道:“爱妃,朕本来以为你的字已经够难看了,直到现在,朕才知道你隐藏得这么深,是朕错怪你了,你确实进步了许多。”

楚瑶筠嘴角抽搐得更严重了,她就知道这大猪蹄子嘴角没好话。

什么隐藏得深,那压根就不是她的字,虽然被官方认证自己的字迹比原主好,可楚瑶筠一点也不高兴。

只是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楚瑶筠也不好怼景泰帝,只得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皇上,臣妾只想把自己最后的一面呈现给皇上,那字……是臣妾刚进宫时写的,确实略显……稚嫩。”

楚瑶筠完全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背这个锅。

景泰帝却是摇头,“不不不,爱妃此言差矣,这字何止是稚嫩,简直是不堪入目,朕都替爱妃脸红。”

够了~

楚瑶筠忍不住在心中狂吼,她得罪他了吗,这么损她?

楚瑶筠忍不住辩解一句,“皇上,其实也没那么难看吧,那也是臣妾练了许多年的成果。”

这话可没错,原主确实练了许多年,只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加起来的时间估计还不到一个月。

景泰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爱妃,你这话说得亏不亏心,你可别忘了,你这一个多月一直在练字,你扪心自问,这是不是远超你过去‘很多年’的努力?”

楚瑶筠闻言苦笑,“那怎么能一样,以前臣妾的老师是臣妾的父亲,可现在,臣妾的老师是皇上,臣妾的父亲岂能和皇上相比。”

其实,最大的不一样是,以前原主敢偷懒,现在她不敢偷懒。

苦练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头猪,都能进步,更别说她比猪强多了。

对于楚瑶筠的恭维,景泰帝很满意,“爱妃这话倒没错。”

这两个人当着太后和众嫔妃的面你一言我一语,置其他人于无物。

就在她们忍不住想要出声打断时,突然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皇上……是毓贵人的老师?

她们脑海中只剩下这句话一直在回响。

太后同样也听到了这句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让王嬷嬷快把楚瑶筠送的佛经拿出来,太后这次仔细看了一下字迹,发现这字迹确实有些熟悉。

“阿琪,你看看这字迹像不像皇帝幼时的笔迹?”

王嬷嬷仔细一看,不禁点头道:“确实很像,奴婢还记得那时候皇上为了得到先帝爷的夸赞,一直练字练到很晚,每次都是奴婢去提醒皇上就寝,那时候皇上的笔迹就是这样的,虽然稚嫩,却刚劲有力,而且比这个要多一丝霸气。”

这样一说,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楚瑶筠抄写的佛经,她的笔迹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进步,全是因为景泰帝在指导她。

想到自己刚才被气得半死,景泰帝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这个不孝子,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他母后。

太后狠狠地瞪了景泰帝一眼,冷笑道:“皇帝似乎很开心啊,要不要说出来,让母后也高兴高兴?”

太后眼中泛着冷光,手紧紧握着座椅扶手。

景泰帝仿佛听到了太后磨牙的声音,忍不住身体一颤,也顾不得逗弄楚瑶筠了,讪讪笑道:“母后,儿臣,儿臣其实也没那么高兴,不对,儿臣一点也不高兴。哦对了,儿臣得为毓贵人作证,她的佛经确实是她自己写的,儿臣亲眼见过,如果母后不信,可以让她当场写几个字。”

太后呵呵一笑,“不用了,哀家自然相信皇帝的话,只是哀家有些不解,既然皇帝早就知道毓贵人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不早说呢,害得毓贵人被误解,这多不好。”

还害得你老娘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啊,儿臣为什么不说,这个,是啊,为什么呢?”景泰帝急得扎耳挠腮,他总不能说他就是想看看热闹吧,要是听到这个,太后还不得气死。

景泰帝飞快地思考,想要想出一个好的借口,结果一扭头就看到楚瑶筠在偷笑,这还了得,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有难一起抗的原则,景泰帝想都不想就指着楚瑶筠说道:“母后,儿臣为什么不早说,这个事情你得问毓贵人,她知道,是不是毓贵人?”

知子莫若母!

太后哪里不清楚景泰帝这是在故弄玄虚,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不能塞回去重新生,罢了罢了。

太后只好配合景泰帝,把话题转到楚瑶筠身上,淡淡道:“毓贵人,既然皇帝说你知道,那你就说一下吧。”

楚瑶筠完全傻眼了,这是哪,我是谁?

她刚才正好好地看戏,怎么就突然把矛头对准自己了呢。

楚瑶筠恨不得把景泰帝那个大猪蹄子从座位上拉下来,这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一出事,就把责任推卸给她。

可是太后问了,楚瑶筠又不能不回答。

楚瑶筠只得支吾道:“回禀太后,这个啊,这个吧……”

楚瑶筠快哭了,她脑子跟生锈似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出来。

楚瑶筠忍不住想求助一下景泰帝,就看到他正坐在御座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楚瑶筠顿时就炸了,她在这儿这么为难,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

既然如此,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来啊,互相伤害啊。

楚瑶筠低下头,用力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眶立马就红了。

趁着现在,楚瑶筠抬起头,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楚楚可怜道:“太后有所不知,臣妾虽然有幸得皇上亲自指导,可臣妾天资愚笨,哪怕臣妾尽力去达到皇上的要求,皇上还是对臣妾不满意。曾说……臣妾是块朽木,让臣妾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是臣妾的老师,想来皇上刚才不说出来真相,就是羞于承认他是臣妾的老师。”

楚瑶筠越说越起劲,一直挂在眼眶的泪珠也掉了下来,再加上她那清纯绝色的容貌,当真是我见犹怜。

可是景泰帝却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楚瑶筠这么当着他的面诋毁他,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景泰帝一拍扶手,猛地站起来,大声道:“毓贵人,你胡说什么,朕何曾说你是块朽木?”

楚瑶筠泪眼朦胧地看着景泰帝,说道:“那好,即便皇上没有说过这句话,那皇上可曾说臣妾太笨了,练了这么多天字还是那么丑,皇上又是否说过,让臣妾不要说您教过臣妾,您觉得丢人?”

景泰帝闻言一滞,嘴硬道:“朕没有……”

“皇上,您可是皇上,一言九鼎,可不能说谎哦。”

“朕……好,即便朕说过那些话,可都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

楚瑶筠不想听景泰帝说理由,打断道:“太后,您也听见了,皇上他自己都承认了,臣妾实在不敢忤逆皇上的话,方才才不知道怎么辩白,还好太后娘娘明察秋毫,知道臣妾是被冤枉的,还了臣妾一个公道,臣妾万分感激。”

“你……”

景泰帝睁大眼睛,他一直都知道楚瑶筠伶牙俐齿,有能把人气晕的能力,王贤妃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楚瑶筠会这么能气人,气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王贤妃见景泰帝气得脸色微红,大喘粗气,不由得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只有真正见识过楚瑶筠厉害的人,才明白她的手段。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楚瑶筠,却是一脸无辜道:“皇上,臣妾怎么了,哪里说错了?”

景泰帝说不过楚瑶筠,索性不理她,看向太后,说道:“母后,您可不要信她,儿臣那些话都是气急之下说的,当不得真的。”

太后却是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反而伸出右手,王嬷嬷马上会意,扶起太后。

太后疲惫道:“皇帝,哀家累了,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吧。”

太后是真的心累,她只是想好好过个生辰,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非要弄得一波三折。

这还不够,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强行秀恩爱,她容易嘛她。

太后现在无比确定一句话,生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太后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短时间内她是不想再看到景泰帝了。

那个不孝子,简直无法无天,百年之后,她一定好好地跟先帝告状,让先帝托梦去教训他。

太后突然离去,景泰帝和楚瑶筠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了。

只有同样吃了一把狗粮的众嫔妃,明白太后的心思,都在心里狂吼,我也想走啊,太后您把我也带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