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蔻和班上几个女同学中午都是从家里带的饭。
学校食堂的菜味道太重,油盐不要钱似的,许知梅怕孩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让家里保姆每天早上做好饭菜,给温蔻带着。
“呀,温蔻你今天又有鸡腿!”钟然然坐在顾廷禹位子上,看着她的饭盒嚷嚷,“怎么你每天的菜都那么好吃啊?你妈妈好厉害!”
“这些不是我妈妈做的,是我们家保姆。”温蔻解释道,“不过妈妈做饭也很好吃的,她就是总太忙,没时间做给我吃。”
记得小时候还常常能吃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菜,现在越来越少了,只有放假在家偶尔能有口福。
许知梅是临海大学生医学院的老师,并不像很多人认知里那样,过得又清闲又有钱。除了上课,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做研究,每天晚上回家的时间不定。
“你们家有保姆啊?”钟然然一脸羡慕,“这么有钱……”
“没有没有,是因为我爸爸妈妈工作太忙了,实在没办法才请的保姆。”温行义老说要低调,温蔻于是很谦虚地解释了一句。
“这样子啊。”钟然然点点头,“那请个保姆一个月花不少钱吧?”
温蔻想了想,还真不知道家里那位阿姨拿多少工资,于是撇了撇唇,说:“我也不太清楚。”
庄婉莹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没有透露自己每天晚上都看见有司机开着大奔来接温蔻回家的事实。
等钟然然吃完饭回了座位,庄婉莹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你就应该大大方方地告诉她,好让某些人知道。”说完她下巴若有所指地往后扬了扬。
温蔻也朝后面看了眼。
教室左后方有四五个女生围在一块儿吃饭聊天,中间众星捧月那个叫阮静舒,是班里出了名的横行霸道,听说家里特别有钱,爸爸是暴发户。阮静舒一直对顾廷禹有意思,见温蔻跟他好,没少在背后说她小话,当着面也阴阳怪气,没事挑挑刺是常事。
温蔻觉得无所谓,反正她跟顾廷禹是清清白白的发小关系,顾廷禹也不会喜欢阮静舒,对她而言就是一陌生人。
倒是庄婉莹一直看不惯阮静舒那副趾高气扬的做派。
“你这么低调,她还真以为你好欺负。”庄婉莹道。
温蔻也吃完了,整理着饭盒,抿唇一笑,“又不熟,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我有那时间干嘛不多做几道题?”
庄婉莹叹息:“不得不说,我挺佩服你活得这么明白。”
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温蔻眸子暗下几分,喃喃道:“谁活得明白啊。”
反正她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
“诶,你有纸巾吗?”温蔻问庄婉莹,“我记得早上带了的,怎么就找不到了……”
庄婉莹摇头,“我的用完了,一会儿得去超市买。”
“好吧。”温蔻手上沾了点油,感觉仿佛整个人都油乎乎的,不太舒服,晾着左手瞟了一眼前座,“那家伙应该有。”
庄婉莹撇嘴,“不会吧,他一个男生……”
“他是正常男生吗?”温蔻轻飘飘说着,起身走到顾廷禹桌子前面,掀开盖儿,看见角落那一卷去了芯的卫生纸,还用包装袋裹着。
温蔻撕了几截下来擦手,顺带弯腰欣赏他抽屉,东西摆得整整齐齐的,还按照类别分了区,简直比女孩子的抽屉还要赏心悦目。
她轻嗤一声,把盖子盖上。刚一转身,就对上阮静舒那冤家。
在一米宽的教室走廊里狭路相逢。
温蔻要出去,她堵着。温蔻没办法叹了一声,“阮同学,麻烦让一下。”
“你刚才在他座位上干了什么?”阮静舒昂头挺胸,鼻孔对着她,“谁准你翻他屉子了?”
温蔻嘴角一抽,心想老子去他家都不用敲门的。这女的是有毛病?真把自己当顾廷禹什么人了?
阮静舒见她不回话,声音大了点:“问你呢,想干嘛啊?”
紧接着,跟着阮静舒的几个女生也围上来,一个个都不是善罢甘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