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6

因此,卷毛在刺史府不知道多受欢迎,文星几乎将他当成了文家的一份子,走哪都带着他。

文良见时间不早了,也不和他掰扯那些歪理,摆摆手道:“走吧走吧,别让你姐夫久等。”

“好勒,卷毛儿,我们去接姐夫喽!”文星拍拍卷毛的背,刚站起身,黑狗就矫健的镩了出去,一遛烟就剩下一个小黑团了,他忙追上去,“等等我呀,别跑那么快。”

……

“小姐,来了来了。”丫头翡翠、珍珠在外面听了消息,一边高兴喊着一边进了文月的房间。

文月闻言脸立即就红了,握紧了手中的石头,咬唇道:“明天才是好日子,他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一定是世子爷太想小姐您了,想早点把您接回去。”翡翠笑道。

珍珠点头赞同,“对,这说明世子爷看中小姐。”

文月心里丝丝甜蜜,她也想早点见到他,一别两月,甚是想念。

……

“贤婿,只能委屈你先在驿站歇息一晚,明日再起程前往京城。”文良将荣楚迎进驿站房间道。

荣楚笑道:“岳父严重了,小婿能娶到佳人,是莫大的幸运幸福,哪里会委屈?”

“这一路来可顺利?”文良很满意女婿的话,坐下来问。

荣楚揉了揉小舅子文星的头,又和卷毛儿打了个招呼,对文星道:“去找品一,我让他给你带了你想要的糖人和京城有名的糕点,快和卷毛儿一块去尝尝吧。”

“姐夫,你太好了,那我们去了,等会再来陪你说话。”文星蹦跳着跑了出去。

卷毛倒是懂礼,跑出去又折身回来,舔了舔荣楚的手心才又欢喜的跑出去了。

荣楚走到门口,叮嘱道:“慢些跑,别摔了,品一,照顾好我小舅子。”

“姐夫放心,我是山猴投生的,摔不着。”文星一边跑一边回头道。

品一也回:“世子放心。”

荣楚这才将门关上,坐下来给文良倒了杯茶,方道:“来的路上倒是顺利,就怕回的路上不顺利,不过岳父可以放心,小婿一定会保护好月儿的。”

“老夫只是相信贤婿的为人和能力的,我把月儿交给你放心。”文良点点头道。

荣楚叹道:“岳父,南王府是一定会好生善待月儿的,有我在一日便会有月儿一日好日子,只是……南王府的处境现在有些艰难,我还是有些担心月儿跟着我会吃苦,所以特向岳父告罪!”说着站起身就跪了下去。

“贤婿快起来,我们既然成为了一家人,就没有什么告罪不告罪一说。”文良忙扶起他,叹道:“你回京后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难为你了。”

“我吃点苦受点罪倒也没什么,只是怕月儿受到牵连,依岳父所见,南王府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才能见到希望?”荣楚坐回去,问道。

文良思索道:“如今南王府的路确实不好走,贤婿,依老夫之见,既然前路走不通,不如调转方向另僻他径?”

“南王府处处受制于人,如果想要另僻他径,除非有贵人相助,否则也行不通。”荣楚道。

文良只是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荣楚想了想道:“这次回京听我父王说起岳父当年的神勇,连我父王也敬有加。”

“南王谦虚了,老夫那点子事哪比得过南王平复南疆之英勇?”文良笑着摇头道。

荣楚再道:“父王说岳父是平复北疆的功臣,我朝与北疆之战远比南疆更久更麻烦,战死无数大将,损失不少兵马,而岳父不废一兵一卒就让北疆战事平定,北宇国更是主动休战请和,并与我朝签订十年不战之约,岳父之勇父王远远不及。”

“这……”文良忐忑的看了荣楚一眼,一副不愿再提当年勇的样子。

荣楚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如果我南王府也有岳父这等神将相助,何愁不能博一个安定的前程,这样月儿也就不会跟着我受苦了。”

文良又看了他一眼,眼神闪躲,思来想去了好久,才道:“但是我朝与北宇国的休战之约还有两年才到期,如何能……”

“岳父,我在来的路上,路过一个小镇,见有杂耍班子在街上放皮影戏,那戏格外逼真,看得人竟一时分不清真假,其实世间之事又何尝不是如此,真真假假只有演戏的人清楚,看戏的其实是分不清的。”荣楚看着文良高深莫测的说道。

文良看了他一会儿,垂下头思索,足足一刻钟都没有出声,最后终是想明白了他话中之意,眸中一亮,道:“贤婿原来还喜欢看皮影戏,老夫倒是略懂一二,改日有空老夫与贤婿演上一场来看看如何?”

“那小婿就先谢过岳父大人了。”荣楚会意一笑,端起茶递给文良。

文良接过喝一口,放下了茶盏,眸中一片深邃,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

“女儿拜别父亲,望父亲珍重。”一身大红喜服,顶着盖头的文月朝高堂之上磕了三个头,哭道。

文良扶起她,拍拍她的手,十分不舍,但仍不忘叮嘱,“到了夫家要改一改你那直来直往的性子,万事要与丈夫有商有量,孝敬长辈,关爱晚辈,尊重丈夫,不可擅专,持家有道,绵延子嗣,切记!”

“女儿谨记父亲教导!”文月应道。

文良见时间不早了,放开她道:“去吧,一路平安。”

“爹!”文月想到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就要掀了盖头再看父亲一眼。

文良及时阻止了她,道:“不可,不吉利,去吧,很快我们就会再见的。”

“女儿走了,父亲保重。”文月只得道。

文星牵住姐姐的手道:“姐姐,走吧,姐夫等急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父亲的。”

文月点点头,跟着弟弟出了门。

今日难得的没有下雨,还出了太阳,想来是知道今天有喜事要办。

荣楚把文月扶上马车,上马朝文良看去,得到文良点头回应,他拱手一礼,大声道:“出发!”

喜乐奏出,锣鼓宣天,百姓一片欢呼,荣楚一马当先领着迎亲队浩浩荡荡的离去。

“爹,姐夫和姐姐他们已经离开滁州了。”文星探听消息回来,朝在书房的父亲道。

文良点点头,将一封写好的信函和一个信物装进了信封里,层层密封后,对文星道:“把这封信送出去,记住,一定要让信得过的人亲自去送。”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办好的。”十一岁的文星一脸严肃,不知何时退却了脸上的稚气,有着成人一般的成熟稳重。

文良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方才放他离去,然后坐回椅子,执笔写了四个字,然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突然起了风,风将桌上的纸吹落在地,落在地上的赫然是文良刚刚写的四个字,狡兔三窟!

如荣楚所料,回京的途中并不顺利,遇到几次意外,不是山贼就是土匪,还有刺客。

文月坐在马车里听着激烈的打斗声,哪怕父亲千叮万嘱,她还是忍不住掀起盖头看去,见一袭大红喜服的男子正握着剑轻松的斩杀着刺客,动作轻快,身手敏捷,潇洒而俊逸,让她心忍不住砰砰直跳,她多幸运竟然能嫁给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

同时,也为他长期处于危险状态而感到疼惜,他明明是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功劳赫赫之人,却被逼得无处容身,那对他下手之人,欺人太甚了。

“月儿别怕,刺客已经杀光了,为夫不会让你受伤的。”荣楚一手持剑,一手驾马来到马车旁对文月安抚道。

文月见他手中的剑不停的在滴血,他俊逸的脸上也溅了不少血,她拿出帕子道:“过来,我帮你擦擦。”

荣楚笑了笑,弯身伸手过去,让她擦。

文月一边轻柔的擦着他脸上的血一边道:“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这才是我荣楚的好世子妃!”荣楚笑着趁她不注意亲了她的脸一下,然后坐直身子朝品一道:“整顿队伍,继续赶路。”

品一应了声是,招呼大伙整理好准备上路。

文月已经羞得缩回轿子子,盖上了盖头,但盖头下的脸已经红透了,心里却是无比甜蜜幸福,能嫁给他,再凶险她都不怕。

迎亲队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中旬,一来一回竟去了大半月的时候,回到南王府荣战已经让人准备好一切,立即拜了天地,办了喜宴,亲事总算顺利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