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的宦官6

“太后,您怎么了?您身下全是血啊!”刘福海指着她染红的衣裙惊道。

余氏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这次的月事为何量如此大?

皇甫兴忙道:“太后身体有恙,朕正好带了太医来,快,给太后瞧瞧!”

一旁立即走出一个太医,向前给余氏号了脉,惊道:“皇上,太后娘娘这是小产了!”

什么?!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都惊呆了!

皇甫兴怒道:“太医,你胡说什么?先皇过世多年,寡母如何有孕?”

“臣入宫多年,最擅长妇人之症,臣没号错脉,太后娘娘这确实是小产啊!”太医跪地急道。

皇甫兴扫了台上的众人一眼,指着余氏的宫人喝斥,“说,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皇上,是草民!”林阿善跪在地上应道。

余氏此刻已经丝毫没有力气,她半躺在刘福海身上,看着林阿善,想让他别认,可是发不出声音来。

皇甫兴盯着他,“你不是太监吗?”

“回皇上,臣不是太监,臣本是宫外的人,那次入宫给御花园的花草送土肥,无意间惊吓了太后的驾,太后就罚草民去宫中给她的花草培土,可是半夜却将草民叫到寝宫,让草民伺候,草民不同意,说家中已有妻室,身怀六甲,将要临盆,让太后放草民出宫,可是太后不但不放草民,还威胁草民说要杀了草民的妻子,草民不得不妥协在她的淫威之下,可是太后她最后还是杀了草民的妻子!”林阿善哀声回道。

吸了吸鼻子,林阿善再道:“太后将草民妻子的肚子破开,将草民那即将出世的孩子摔死在了草民的妻子面前,草民的妻子悲痛欲绝,血流歹尽而亡啊!”

人山人海的宫门口,静如死寂,大家都听着林阿善的哭诉,脸上全是震惊和恐惧,好一会儿,人群才沸腾起来。

“天啦,太可怕,太残忍了!”

“身为太后,竟然如此残害百姓,她还配当太后吗?”

“岂此不配当太后,她简直不配为人!”

这时,百合扑通跪在地上回道:“皇上,太后不止杀害了林阿善的妻儿,她总让奴婢们去寻与荣统领长得相似的男子,供她玩乐,那些男子最终都被她折磨而死,奴婢不记得有多少,略微算了一下,大概有十几二十个!”

“她竟然亵玩了二十来名男子?”

“她这不是惑乱宫闱吗?”

“先皇这顶绿帽子戴得哟,要是先皇地下有知,都要被气活了!”

“重点是她将人折磨死了,何其残忍恶毒啊!”

皇甫兴闻言脸黑如炭,指着余氏痛声斥骂:“□□,你这个毒如蛇蝎的□□,你怎么对得起先皇?皇室的颜面都让你一个人丢尽了!”

余氏服了太医的药,已经恢复了一丝力气,她坐起来,指着林阿善和百合二人道:“狗奴才,竟然敢背叛哀家,你们该死!”

“你还敢怪他们,你做的这些事情,该死的是你!”皇甫兴怒道。

荣楚突然跪在地上道:“皇上,臣请皇上为臣的父亲荣宪洗刷冤屈,十年前,我的父亲荣宪并没有侵犯余氏,是余氏诬陷他!”

“哀家没有诬陷荣宪,荣宪身为东宫三师之一,却觊觎哀家的美貌,要侵犯哀家,当时先皇要杀他,哀家心善替他求情,这才能保住你荣楚的性命,没想到你不但不感激哀家,还怀恨在心,暗中陷害哀家,这个林阿善是不是你安排在哀家身边的人?”余氏闻言立即想到了反击的办法,“他收买了哀家的贴身宫女百合,灌醉了哀家,夺了哀家的清白,让哀家怀上他的孩子,你借此诬陷哀家□□宫闱,对不对?”

荣楚只是暗暗惊叹余氏的脸皮之厚,面上也没什么波澜。

林阿善却沉不住气,吼道:“是你主动将我带回寝宫,又是你威胁我伺候你,也是你派人杀了我的妻子孩子,我们哪有陷害你?”

当初荣楚让他继续回到余氏身边,让余氏怀孕,等的就是今天当众揭开她丑陋的内心,为妻儿报仇!避子汤被他调换了,太医也被他收卖了,昨天晚上喝下的不是什么滋补的汤药,而是一碗慢性打胎药,就是等着今日此时让余氏当着整个京城百姓的面小产,让她无法辩白。

只是他低估了余氏的厚颜无耻,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狡辩!

“是啊太后,奴婢是看你做恶太多,所以才主动将你的罪名说出来的,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百合也委屈道。

余氏压根不理会他们俩,看向荣楚道:“说哀家诬陷你父亲,证据呢?你拿出证据来呀!”

反正当时知道事情的人都死绝了,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现,至于玉罗,她被关在宫中出不来,就算是出来了,她是她的女儿,是绝不会出卖她的。

“我来证明!”这时,玉罗的声音响了起来。

余氏惊了一跳,朝声音处看去,见玉罗带着蔷薇大步走了上来,一脸的决然,让她心里有些慌了。今天太多的事情不受她控制,玉罗难道也要……

“我是圣母皇太后余氏的亲生女儿,玉罗公主,我可以证明当年荣太保并没有侵犯我的母亲,是我的母亲余氏诬陷余太保!”玉罗走到台上,先朝皇甫兴行了礼,又愧疚的看了荣楚一眼,最后寒心的看着余氏大声道。

余氏顾不得刚刚小产的虚弱,爬起来就朝玉罗打了一巴掌,“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帮着一个阉人来诬蔑你的亲生母亲,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我不怕遭天打雷劈,我怕的是死后无法面对荣太保和荣家无辜惨死的冤魂!”玉罗捂着脸红着眼睛道,“母后,事到如今,您就认错,玉罗会替皇上求情,让他饶你一命的!”

余氏面目狰狞:“哀家没错,哀家为什么要认错?就是荣宪觊觎哀家的美貌,要侵犯哀家,错的是荣宪和荣家的人,哀家何错之有!”

“母后!”玉罗见她如此不知悔改,再也不想为她忍瞒了,大声道:“当年我亲耳听到你让荣太保休了他的夫人,还说你想个法子假死出宫和荣太保在一起,荣太保斥责了你,恼怒的要离开,你气不过,诬陷荣太保侵犯你,这才导致荣氏一族的覆灭啊!”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就说荣氏一族世代清流,荣太保当时是东宫三师之一,他和夫人白氏也十分恩爱,怎么会去侵犯余氏呢?原来一切都是余氏陷害的!”

“这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了,竟然做了这么多恶事,她还说荣统领残害忠良,真正残害忠良的是她!”

“因为她的诬陷,荣氏一族被灭了,荣统领当初是多风华绝代的少年,也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

“猪狗不如的毒妇啊!”

荣楚哀声朝皇甫兴道:“皇上,十年了,臣一家的冤屈才得以昭雪,臣的父亲没有对不起先皇,他是无辜的!”

“朕知道,朕立即为荣太保平反!”皇甫兴蹲下来按住他的肩膀道。

余氏突然大笑了起来,她指着众人,疯魔了一般,“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是哀家最亲最信任的人,竟然都背叛哀家,你们这些背弃主子的混蛋!”

“杀了余氏,杀了她!”

“杀了这个恶毒的妇人,她不配为人!”

“事到如今她还要狡赖,无半点悔改之心,简直该死!”

“请皇上将余氏斩杀,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讨回公道!”

百姓见余氏这般不知悔改,怒得大喊起来。

余氏听到台下不绝于耳的谩骂和斥责,恨得咬牙切齿,她指着众人道:“你们这群刁民,你们想造反吗?哀家是皇太后,是国母,你们敢骂哀家,哀家杀光你们全家,株连你们的九族!”

“将余氏带下去,审清所有的罪名后,再行定罪!”皇甫兴不想看到余氏再丢皇室的脸,大声命道。

余氏被人拖下了刑台,她仍旧在骂着,嘴里吐出最肮脏不堪的话,可她并不能震慑任何人了,只会更加的激起民愤罢了,百姓对杀她的呼声非常高,但荣楚却觉得,就这样简单的杀了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余氏的所有罪名都被审清楚了,在审理的过程中,她吃了不少苦头,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但迎接她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皇甫兴将余氏的罪名一一列清,张贴皇榜告示,诏告了天下。

余氏陷害太子太保荣宪,导致荣氏一族被灭,是罪一。

假孕争宠,从宫外抱回孩子混肴皇室血脉,是罪二。

罪三,为争夺皇位,不惜暗害先皇、先皇后及先太子。

罪四,暗召男宠,□□宫闱,残忍杀害数十条人命。

命皇后马氏毒害一国之君,谋夺皇位,嫁祸忠臣,为罪五。

五条大罪,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让她死一百遍了。

荣楚却请旨皇甫兴,免余氏死罪,赐以宫刑,皇甫兴应允。

宫刑对男子来说很残忍,但对女子来说亦很残酷,是以木锤重击女子腹部,导致子宫脱垂而失去生育能力,其行刑的过程可谓是痛得生不如死。

荣楚亲自观摩了余氏行刑的过程,他看着余氏被绑在架子上,被一下一下重重的击打着腹部,她痛得面部扭曲,咬碎了一嘴牙,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却是未发一声。

那一刻,荣楚竟然莫名的对她有了一丝佩服,行刑完毕,他看了已去了半条命的余氏一眼,道:“你我二人的仇怨,了了。”说罢,大步而去。

余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想到荣宪当初拒绝他决然离去的情景,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然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站起身冲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血肉模糊。

“荣宪,既然你儿子不愿去陪你,那我来陪你!”余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咽了气。

荣楚闭了闭眼,沉声命道:“将她葬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与我父亲再有任何牵扯!”

“是!”

荣楚走出刑房,见玉罗在外面哭得泪流满面,他叹息一声走过去,递给了她一条锦帕,“后悔吗?”

“不!”玉罗咬了咬唇,将眼泪逼了回去,“她是罪有应和,她害了那么多人,我不后悔,只是……”

“只是她始终是你的母亲,你觉得自己不孝!”荣楚接过话道。

玉罗点点头,“荣楚哥哥,你还怪我吗?”

“不怪了,其实我能理解你的为难之处,这话我也想问你,我亲手处死了你的母亲,你怪我吗?”荣楚道。

“我不怪任何人,怪只怪她作恶多端。”玉罗吸了吸鼻子,再道:“我因为想成全自己的孝道,没能及时将事情大白于天下,让她越错越多,到了今天这无法挽回的局面,我的孝心用错了地方!”

“好了,都过去了,你进去安葬她!”荣楚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玉罗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去了。

荣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里面传出玉罗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一切都结束了。

任务完成后,荣楚安排好一切事情后,就脱离了世界,他不想继续当一个太监了。

脱离原身的身体后,他的灵魂在这个世界待了一段时间,看到玉罗成了亲,嫁给了一个深爱着她的男子,玉罗心中虽然仍旧爱着原身,但对丈夫也很好,夫妻俩相敬于宾,平静到老。

他向皇甫兴举荐吴七当禁军统领,吴七对荣盛倾囊相授,在荣盛成人后,接手了他禁军统领的位置,让荣家一直繁荣昌盛了下去。

荣楚也让朱砂她们变成了皇家绣娘,专门为皇宫做绣活,日子过得十分体面、富裕、满足、自在,她们一生都在感念他的恩情。

皇甫兴和马氏感情很好,马氏生了一个儿子,如皇甫兴的承诺一般,生下来便被封为了太子,夫妻二人都是良善之人,孩子教导得很好,大秦国越发昌盛了。

林阿善最后与百合在一块了,夫妻二人离开了皇宫,在一个小村庄里,男耕女织,他们每一年都会去给林阿善的原配妻子上香,两人最后生了二子二女,一辈子过得平安顺遂。

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无辜者也得到了弥补。

荣楚去见了荣宪的鬼魂,见他周围的冤魂都散去了,父子俩朝他行了个谢礼,投胎转世去了,他满意的一笑,飘向系统空间,前往下一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完了,下个故事写个现代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