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夏目兰的绝对保证,和猫咪老师的半信半疑之中,胖猫背着一个小布包,对,就是那块自从兰有了空间卷轴后,抛弃的那块蓝底吹风机小猪的包袱布,里面有着兰写给爷爷的信,夹带着她自己的近照,款款离开了水之乡。
“欧耶!”夏目兰从榻榻米上一个鲤鱼挺身,把额头前的栗色刘海撸到脑后。
“怎么可能不出去玩!”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她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松阳桑说得很对鸭。”
晃了晃跟着她四年多的小卷轴,上面的铃铛发出叮铃铃悦耳的声音。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去那个世界吧。”
她嗯着不知名的和歌小调,换上随着身高的增长,新做的和服。
这套和服有着代表春天的粉嫩颜色,上面是风雅的松阳桑描出来的樱花图样,深浅不一,由白到粉,从和服的衣摆到袖口,缠绕着朵朵八重樱。
“啊——还有这个”她一敲脑袋,走到放置东西的架子旁,在里面翻找了一会,翻出一把桧扇。
是把很精致的扇子,银绢面的料子上,正面画着滔天的海浪和缠绕着的云纹,反面写着四个毛笔大字——舍我其谁。
稚嫩的笔锋,但是掩盖不了其中扑面而来的霸气。
这是她在学堂里,松阳桑教导学生们写毛笔字的时候,闲着无聊画的。还记得当时松阳桑看了她的字后,睁开的双眼,里面有着兰看不懂的强烈期许。
嗨呀,想得远了。
在腰带上挂好卷轴,手中握着桧扇,夏目兰拎着木屐(她其实不爱穿这玩意),啪啪啪走到靠近湖面的帘子边,“嗯,保险起见,换个绝对能到达的方法吧!”
这样决定后,她在屋子边缘望下看了眼。
哇呜,好远诶——托起宫殿群屋子的巨树顶端,离湖面有一个东京塔那么高。
夜晚时分,湖面的水气像雾一般弥漫在四周,她都不能看清下面。
夏目兰抬头望向天空,漫天星河下,有细细的透明水丝,带着星光,不知道从哪里撒下来。
“呀咧呀咧,走喽!”
她俯身跃下巨树,“嘭”摔进湖里。
湖面被她荡起一圈巨大的波澜,转而快速地平息了下去。
“哗!”她从水里翻出来,突然,原本在湖面弹跳的一颗石子飞向她的脑门。
“哇呜——”摸着被石头砸红的脑门,夏目兰愤怒地看向四周。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没有长眼睛的小混蛋,给了自己这样重重一击。
“哇!斑,你看,水里突然冒出个人!”一个西瓜头少年指着从南贺川的河流里冒出来的夏目兰。
“嗤,柱间,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我们之前不还看到过尸体从条河里飘过嘛。”另一个在腰间打着熟悉蝴蝶结的少年凑过来边看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