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那么甜,对妖魔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是她自己却毫无所觉。
太让人不放心了,我得赶紧想办法炼制一个可以遮蔽体质的东西出来。不过现在,还是先给女施主讲明白什么是纯阴之体。
云渊怕说出来吓着女施主,斟酌了一下,刚要开口,便被一高亢的求救声给盖了过去。
“救命哇——,救命……”
这是一名男子的声音,听着有些粗哑,不像邵安的声音,周小婵悬起来的心一放,还在考虑要不要过去查看,便见到云渊已经侧身向着发声的地方走去。
见状,周小婵连忙抬脚跟上,等走到与云渊并肩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道:“小慧和邵安在那边。”
顺着云渊的目光望去,周小婵不仅见到了昏迷在原地的邵安,还见到了另外两个眼熟的人。
其中一个是余家山门口被抓的小乞丐,他后来进了西园成了妖奴,叫做小豹,他同邵安一般昏迷了过去,只是和邵安完好无缺的状态比起来,他的情况显然要糟糕一些。
他带着束妖手环的胳膊上印着一排整齐的牙印,有几个孔中,还嵌着几根锋利无比的牙齿,有鲜血顺着孔洞中向外涓涓流出,在地上蜿蜒了一大片,看起来有些骇人。
“小豹…”周小婵上前呼唤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又转过头去查探另一个人。
这人身穿深蓝色深衣,长着一副和善憨厚的圆脸,正是北园的管事张小虎。他也晕倒在了原地,不过身上并没有伤口,只是脖子缠着一缕银白色的透明丝线。
顺着那丝线望去,周小婵在丝线的另一端见到了一名长相温柔甜美的粉衣女子,她腹部插着一把弯刀,瞧着像是从张小虎的方向扔过来。
此刻,她半趟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弯刀,将其一下子拔出,另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抓紧了银白色丝线,绷劲了脊背望着周小婵。
“不,不是我伤了他们,这位道长,你相信我。”
一会儿,她紧绷的神情一松,有些慌乱的跪在周小婵面前,用带血的双手抓住她的衣角,眼中含着一抹惹人怜惜的泪水道:“奴带了束妖环,是霍山余家的妖奴。前不久被那位张管事带来此处…方才,我们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被迷惑了心智,才会互相残杀。”
“你不必如此。”周小婵并不是那种喜欢伸张正义的性格,于是瞥一眼被对方扯住的衣摆,轻轻用手抽回来,语气淡淡道:“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待会儿等他们都醒过来,你们再互相说清楚就好。”
听了周小婵的话,粉衣女子怔了一下,紧接着便露出一个温柔可怜的脆弱微笑。
“谢…谢谢道长理解。”她抓着周小婵衣角的手一松,便向后摔倒在地上,并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
周小婵俯视着跟前的粉衣女子,她面色苍白,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有一道道青紫的痕迹,看起像是鞭伤。
此刻,她正用这只戴着束妖环的手捂着受伤的腹部,虚弱无比地躺在地上,目光有些涣散,却又透着一丝倔强和不甘。
唉!幸好当初我穿成了普通人,虽然灵根差了点,但好歹无病无债,如果穿成半妖或者半魔,她估计早就活不下去了。周小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由对这位粉衣半妖女子面露同情。
“这是我自制的回血丸和止血散,给!”周小婵蹲下身去,给粉衣女喂了两颗回血丸,然后便将回血散放到了她的手里。
“这个你自己散在伤口上。”
听着平凡男子温润的声音,粉衣女子握着手里的药瓶,怔愣了一下。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像他一样对妖奴温柔的人。
她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怀念,不过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她面色一变。
“小豹。”她心里一紧,连忙转过头,向另一个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宛若神祗一样俊美光明的和尚正扶着小豹,往他身上输送法力,为他破除迷障。
半妖是低贱的东西,死活从来没有人在意,然而今天,黑暗已久的世界仿佛重新照进一缕光明一样。
这一切大概是幻境。她不敢置信地按了一下伤口,上面传来清晰的痛感。
“嘶——”她痛叫了一声,接着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喜色。
“玉…玉锦姐姐。”小豹闭着眼睛,神色有些不安地晃动着脑袋,接着惊叫了一声,睁开了浅褐色的双眸。
他仓皇四顾,最后再见到那一抹粉色地衣袍之后,奋不顾身地跑了过去。
“玉锦……玉锦姐姐。”他语气中带着哭音,双眸含泪,跪坐在玉锦面前。
玉锦服下回血丸,感觉好受不少,她用手扶着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对着小豹温柔一笑道:“小豹,你别担心,我没事。倒是你方才…”
玉锦似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面色陡然一变,眸光有些冰冷地往张小虎那边一瞥,接着便低垂下眼帘,将小豹受伤的手腕拉过来,将止血散倒上去,凭空用丝编织了一块白色的布帕,为他包扎好。
“这位道长,奴家的名字叫做玉锦,身上带着白玉蜘蛛的血脉。”玉锦柔柔地走到周小婵身边,对她恭敬一礼。尔后,她将目光投向一旁——在那里,云渊正在救治昏迷不醒的张小虎。
“这位大师,敢问张管事如何了?可有救?”
“只是暂时昏迷,应该一会儿就醒了。”
伴随着云渊的话,周小婵明显见到玉锦身形颤了颤,并摇摇欲坠地向后退了一步,不远处的小豹也害怕的打了个冷颤,面容瞬间失去血色,变得一片惨白。
很明显,他们二人其实并不希望张小虎醒过来。但事与愿违,没过一会儿,张小虎便悠悠转醒。
见状,玉锦眼含急切地扑了上来,关心道:“张管事,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