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还有些东西要买。”周小婵定神思索了一下道:“我想去明泽峰历练一趟,不过路途有些遥远,所以想要购买一些神行符。”
“小姐姐说的是飞行符吧!”邵安道:“最好的飞行符能瞬行千里,看在你之前买了前变,我算你本钱,一百下品灵石一张。”
一千下品灵石等于一块中品灵石。周小婵想了想道:“那你给我来十张。”
听到十张,邵安脸上喜色更浓了,待将十张飞行符交给周小婵,他又忍不住道:“明泽峰是霍山最危险的山峰,你身上一点攻击和防御的法宝都没有,要不要再买几张天雷符箓?”
“……”周小婵发现这个邵安太有从商的天赋了,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道:“小安弟弟,买完飞行符,我只有最后一块中品灵石了,你看看能拿几张天雷符。”
“攻击类的符箓比飞行符贵很多,要三百下品灵石一张,一块中品灵石买三张之后,还能找补一百下品灵石,不过看在与你投缘的份上,最后一张,一百块下品灵石卖给你。”
“呵呵,那谢谢啊。”周小婵再一次将四张符篆放入纳虚戒,不动声色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神识,发现已经全部恢复,于是她便接着使用千变,将未完成的易容术给补足了。
人的躯体并不需要像面部那么精致,周小婵改了改身形,把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弄上皱纹和老人斑,然后将原本的□□揭下来,走出了万宝楼。
由于修行了通灵术,周小婵的眼睛不仅仅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还比一般人看得远,她出来以后,发现跟踪她的人依旧守在门口不远处,不由扬唇一笑,嘴角花白的胡子随之抖了一下。
霍山城中已经不再安全,周小婵出了城门,立马用神行符往巫溪村的方向飞去。
巫溪村离着霍山城大概有数百千里。两个时辰后,周小婵使用完两张飞行符,晕乎乎地到了巫山脚家,然而这时,守在万宝楼的两个绿意坊的人终于感到了不对劲。
天色已经临近黄昏,万宝楼就要打烊了,那两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便走了进去。
“你好,邵小少爷,我们二人是绿意坊的人,方才有位少年白发的女客人去我们店里买东西,有东西落在里面,我们发现以后,四处打听,知道她来了这里,于是便赶忙将东西送来了。”
“你们绿意坊的人可真厚道。”邵安赞叹一声,垂眸思索了一下,恍然道:“这万宝楼人来人往,还真不好记,不过你们说那位头发花白的相貌略丑的女子,我倒是有点印象。她来这里,买了十多张飞行符,还有隐身符。天雷符,说是要去明泽峰历练,这会儿大概已经到了吧。”
听到隐身符和飞行符,那两人面色变得十分难看,相互对视一眼,同邵安道了谢,便立马回了绿意坊,将消息传了回去。
“我们赶紧派人前往明泽峰,切莫让那臭丫头逃脱。”红蕊对着大汉道:“此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令老板知道了,咱们连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是个练气二层的丫头罢了,我带着几个凡人过去,找到人之后,轻轻松松就可以捏死她。”大汉语气透着一股轻蔑,领着几个凡人,同样使用了飞行符,不过明泽峰山高树深,还与其它几个山峰断断续续相连,他们进去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因而他们并不进去,只在堵死了所有的出口,在这里守株待兔。
一天、两天…
等三天过后,他们见到很多从明泽历练而出的人,却唯独没有见着那个丑女人。
“她一个练气二层的修士,根本走不远,除非她刻意影藏了修为。”大汉想到这里,心里一惊,再回想当时周小婵购买灵器的举动,不由醒悟过来道:“她定然是个识货的人,早就察觉出这是一个骗局。”
终日打雁被雁啄。邵安听着下人回报,说绿意坊的人灰溜溜地回来了,不由乐得一笑道:“那位女客人瞧着温柔宁静,一点血腥不沾,只想着防御,我原想像这样的人走不远,没想到她竟然这般聪明,把人耍得团团转。”
“小少爷,若是周姑娘真去了明泽峰,你透露了她的行踪,岂不是害死了她。”
“事实证明,我也是机智过人。”
邵安狡黠一笑。
……
两天之后,周小婵出现在霍山镇一家叫做白玉斋的店铺之中。这次她回家把身上的银子全都给了家里,因而,离家之前,林春花或许是因为感动,又或者其他,欲言又止地告诉了她一件事情。
“捡捡,当年你身上有块银锁,被我卖去了白玉斋。去年,你大哥结婚,我去那里给你嫂子买了个银手镯,无意间见到那银锁挂在了一个掌柜孙子的脖子上。”林春花道:“捡捡你生得这么好看,一点也不像村里人,父母说不定是大贵之人,你现在有了银子,不如去把那银锁买回来,以后也方便同家人相认。”
站在白玉斋门口,周小婵想着林春花的话,心想那无良的父母抛弃自己,她还寻他们干什么,不过她转念一思,他们好歹生了自己,若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丢下她,那他们的生养之恩,有机会,她也应该报答一番。
念及此处,她向里面走了进去。
这白玉斋其实并不大,前面是一间待客厅,正中间靠前之处立着一个柜台,有一个身子健朗的老头在拨弄着算盘,他身边立一个六七岁的小童,扎了可爱的双鬓,正一脸严肃地低着头在看书。
周小婵凝目望去,果然在他的脖颈间见到了一把精致小巧的银锁。
“这位姑娘,请问您要买什么?”那老叟拨完算盘,抬起头见到周小婵,见她肌肤雪白如玉,被晃了一下,接着便笑着迎了过来。
“这位老爷爷,我想要买一把银锁。”周小婵眉目间含着淡淡的忧愁道:“昔日,养母为了生计,将我身上携带的一枚银锁卖于此处,她言这银锁就在那位小公子身上,所以我想…”
“原来姑娘是想买下银锁,寻回自己的父母呀。”老者面目透着正气,听周小婵这样说,也并未坐地起价,反而笑道:“这银锁我买进来时,花了五十五两银钱,后来我见这银锁比寻常的别致,便拿给了自己的孙儿戴,他一见到便十分喜欢,所以……”
他抬头斟酌了一番,道:“你那一百五十两银子给我,我便让我孙儿取来予你。”
“谢谢掌柜割爱和成全。”
周小婵完全没想到卖出十几年的东西,竟然这么轻易就买回来,不由感叹自己运气不错。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提着那把婴儿手掌大的银锁,仔细观察了一番,见上面有一条鱼和拱桥一样的图案,看着像鱼跃龙门,但似乎又不像…
总归不过是个平凡的物件,周小婵并未多留意,就将它放到了一边。
距离出来之日,已经有了五天,她该买的东西都已经买了,于是便不再耽搁,赶忙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飞行符。
这飞行符被催动以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托着她的身体,载着她向前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