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瑾笙还穿着去公墓的那套黑色裙装,灯光下映衬得皮肤愈发显得白莹莹单薄似鬼,她知道云谦礼未必听得懂她话里的那些感慨和追缅,也只是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讲了。云谦礼上楼拿了条毛毯披到瑾笙身上,又去卫生间用温水浸了毛巾,过来轻轻把瑾笙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抬着瑾笙手臂看了看,说着:“不觉得疼吗?”

瑾笙摇摇头,云谦礼打开医药箱,给瑾笙消毒,说着:“你爱他吗?”

瑾笙皱眉,问着:“谁?”

“刘哲,网上说得一板一眼,你们在一起过吗?”

云谦礼好像永远不懂回避和看脸色,又是这么直愣愣问了,瑾笙却不觉得讨厌,这种坦荡的质问比背后诋毁好太多,她说着:“我不太确定以前对刘哲的感情算不算喜欢,就算喜欢,也是年轻懵懂的那种吧,他更多的,是我恩师。我这么说你信吗?你还想问什么,问我们有没有上过床?我是不是小三?他是不是因为我酗酒驾车出了车祸?问我怎么还有脸去看他们夫妻合葬的公墓?”

云谦礼拿着酒精棉球的手顿住,放到了一旁,看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的瑾笙,说着:“瑾笙,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瑾笙慢慢收回目光,有些茫然地四下里环看,半晌才说着:“我不知道,他们找不到这里。”

云谦礼重新拿起那块消毒酒精棉球,在瑾笙胳膊伤口擦拭着,瑾笙疼得激灵一下,云谦礼慢条斯理说着:“人言可畏,我理解你受到的伤害,你是重情重义的人,诋毁你本人,你可以无视或者反击,可诋毁已经去世的故人,你大概觉得更受伤害,觉得对不起刘哲夫妇。可是,瑾笙,你不能一直这么躲着,虽然我倒希望你能在这里躲一辈子,在我的房子里,只有我见到。”云谦礼换了块棉球,说着:“以前以为你心里有谭于哲,结果现在发现你可能还惦记着位故人,是不是……更没有我的位置了?可是你能记得这山里还有处避难的房子,我很开心。”

瞧瞧,他在说他很开心,真是位不合时宜的云先生。瑾笙缓过神智似的浅笑着看云谦礼,说着:“你在用酒精棉球报复我吗?”

云谦礼再次换了块棉球,说着:“你开着那样的车深夜上山,也不去医院先看看,这么糟蹋自己不顾安全,用酒精教训你,已经是最轻的了。”

瑾笙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私人的号码,梁瑾笙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妈妈”两个字,陌生又胆怯,竟然没第一时间接起来,云谦礼也看到了名字,说着:“家里人担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