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在愁用什么来喂前阵子捡来的小鸟吧?是不是发现它怎样都不太有食欲的感觉?”
郭晚晚点点头:“是,我们一开始拿羊奶粉喂它,吃得确实不大好。但网上又说这个阶段的雏鸟没办法吃市场上卖的面包虫,所以很难办。”
邹艺轩狡黠一笑:“那就对了!拿这瓶子里的东西喂,保证有效果。”
郭晚晚一脸狐疑:“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千真万确。小鸟也是生命好吗?我还没坏到杀生的程度吧!”他耸耸肩。
“郭晚晚,快回家,你妈妈我找你有急事!”郭槿突然出现在楼下,她气鼓鼓地把两包垃圾丢进了垃圾桶中,插着腰对郭晚晚道。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看。
“我溜了,拜拜。”邹艺轩上次吃过郭槿的亏,这次再不敢正面交锋,便先跑开了。
郭晚晚过去,问道:“妈,怎么了?”
郭槿把女儿拉上了楼,边走还边念叨着:“我都说多少遍了,不要和这种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鬼混……”
待到母女二人一人一边坐在家中的沙发上,郭槿才开始说她刚才所谓的“急事”。
“我和你李叔帮你物色了个对象,是咱们那儿的人,也在j市发展。这周日,也就是明天,跟我去相亲。”
“相亲?”郭晚晚有些错愕,她没想到母亲在人生地不熟的j市还能火速给她整出个相亲对象来。
“对啊,不然呢?你都快三十了我的老姑娘哎!”郭槿一拍大腿道。片刻之后,她又眯着眼睛看向女儿:“等一下,你刚才的表情不太对啊。”
“……?”
“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了?”郭槿八卦地笑道,“有了就快说,也省得我麻烦人家男方跑一趟了。告诉妈妈,那个人是小池吗?”
郭晚晚无奈道:“妈……我都说了,池骋是我师兄,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对人家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推脱的了,这周日跟我走吧。甭管看不看得上眼,就当是年轻人结交新朋友了,妈妈发誓绝不逼你做决定。这还不行吗?”
郭晚晚心中产生了许多抗拒的情绪,她不想参与什么相亲,可能找的理由都被郭槿说完了,自己也无什么可以反驳的余地。
郭槿见女儿被自己说服了,便心满意足地继续晾起了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衣服。她边做家事,边道:“这次的这个年轻人啊,是上海交大的研究生,比你大上个几岁,现在在做什么来着……对,互联网。这些妈妈也不懂,反正听起来很高端的样子。你李叔叔说小伙子年薪保守估计也有四五十万。他父母都是咱们那儿重点中学的老师,也算是书香门第了哈。更重要的是人家已经在j市买好了一套学区房,就等未来的女主人拎包入住了。”
看着妈妈在洒满阳光的露台上忙碌的身影,郭晚晚觉得恍若隔世。二十年前,她也喜欢边洗衣服便和自己聊天。
那时,郭槿刚带着女儿净身出户,母女俩正处在一穷二白的境地。她总是边做家事边对晚晚说:“孩子啊,女人千万不能把嫁人当作自己的救命稻草,还是要努力奋斗把想要的一切赚过来,明白吗?”然而现在,郭槿的眼角眉稍已然显现出一个中年女人的疲态来了。当年那个泼辣爽利的女子如今也变成了帮女儿物色经济适用的结婚对象的普通妇人。
说到底,还是因为对女儿的爱——她受过的苦,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下一辈再经历了。
“妈,其实您不用担心,我想要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郭晚晚说,“到了我这个年龄,对方的房子、籍贯和父母的职业其实都没那么重要了。”
郭槿撇撇嘴,朝她翻了个白眼:“那你说说,伟大的郭小姐将来想要个什么样的老公啊?”
“这不难讲啊,完美的三观和善良的秉性。”郭晚晚抬着下颌笑道。
“完美的三观?什么样的三观才算完美啊?”郭槿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