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书抚平衣袍,转身离开,衣决飘飘不带一丝留恋。
盛雪站在石阶上,看着让她魂牵梦绕多年的身影,如此决绝,咬紧贝齿,隐忍哭泣。
她从边关日夜兼程,不辞辛苦,只为能早日见他,可踏入元安,听到便是他成婚的消息,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一个小小参军之女,能给他带来什么。
是能住他仕途一飞冲天,直登政事堂,还是有倾城之貌?贤良淑德胜过世间所有娘子?徐嬷嬷明明说只是一个长相尚可,无半点规矩礼仪可言的乡下人,怎就能抓住他孤傲清冷的心?
盛雪心中不甘快速堆积成山,重重压在胸口,让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眼中阴毒更深,咬牙低咒。
叶婳祎!我会让你知道,嫁给卫景书,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这世间,只有她才配站在他身旁,即便她不能守在他身边,旁人也别想,永远!
盛雪忍下眼中酸涩,快步追上,可直到宫门,也没再见他身影,只能落寞乘车回了盛府。
盛府内,盛泽坐在大厅内,瞌着眼,鼻翼喘着厚重的气息,浑身萦绕久经杀伐的戾气,让人不敢靠近。
盛雪刚迈进就察觉到厅内压人气势,没作声,垂首安静做下。
“去哪了?”
“去宫中看望姑母,又去长庆殿陪淳静公主说了会话。”
“哼!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阿耶也敢欺瞒。”
“我没...。”
盛雪昂着头想辩解,却见盛逸晨讪笑从一旁走出,心虚不敢瞧她,心下就知这小子告状。
“阿姐。”
她泄了气,窝着火,语气不耐烦。
“还见了卫景书。”
砰地一声,桌面振动,茶杯晃动,倒在桌上,翻滚几下,啪的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你去见他作何!是嫌盛府脸丢的还不够!”
盛泽咆哮声一声比一声大,见座椅上人偏头咬唇不说话,又无奈放软语气。
“他都已成婚,你还不肯死心,那小子连圣人嫡亲公主都不娶,只为如今的夫人,难道你还想不明白,三娘,听阿耶的话,过几日欢欢喜喜和薛怔成婚,莫要再惦记那人。”
“成婚,成婚,我不要成婚,薛怔根本就不是我要嫁的夫君,阿耶,为何你要如此逼女儿。”
盛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肆意,怒吼控诉,盛泽瞪眼,气的脸上横肉颤抖,忍无可忍抡起手,啪的一声,响遍整个大厅。
“以往是我太骄纵你,今日为父绝不再仍由你肆意妄为,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不嫁,就给我滚出盛府,别说是我盛泽之女!”
盛泽撂下这狠话,铁青脸拂袖而出,空留被打翻在地泪流满面的盛雪,盛逸晨站在一旁,内疚的想出口安慰,手僵在那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
卫景书那边,在宫中见到盛雪,他就知道日后麻烦只增不减,这个节骨眼上,所有麻烦都似商量好般,一窝蜂涌上。
“今日你下朝倒是早。”
叶婳祎见他眉宇间还带着烦忧,虽然他已经快速舒展,她抿唇沉声,想起宁凝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