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看到徐嬷嬷不苟言笑的脸上,竟带起笑容。
“今日,您就先学习,何为,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些,等您记下,懂了这些意思,老奴在一一同您细讲。”
话音落地,门外就有几个奴仆,抬进好几个大木箱。叶婳祎看着这些木箱,看着仆人们将里头的书籍一本本摞的比山高,耳边回响的是魏宁凝那日和自己说的话。
“千万不要被元安表面的花花绿绿所迷惑!等你看到比人还高的仪礼,周礼,女戒,就会明白我此时的苦楚。”
宁凝,我懂了,呜呜呜呜!
卫景书忙完礼部的事,一刻没耽误直奔家中,院门还没踏入,就听到屋内传来哀怨的读书声。
“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已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词而说,不道....不道。”
叶婳祎抱头死命想,就是想不起,气的想把这书一把撕个彻底,但身边杵着的人阴恻恻的紧盯着她,阿耶又嘱咐一定要听徐嬷嬷的话,苍天!谁来救救她。
“是不道恶语。”
“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不厌。”
徐嬷嬷叹气摇头,脸上满是嫌恶之色,这么笨一个娘子,也不知道上辈积了多少德,竟嫁了卫侍郎,唉!礼部侍郎的夫人,礼仪规矩不懂就已说不过了,如今连身为女子最该有的四德是何都不知,这一下午教了多少遍了,只记住个妇德,真是蠢笨不堪。
“你这是在作何?”
卫景书掀帘进门,声音有些低沉,听着像是有些不高兴,叶婳祎以为他再为昨日的事生气,心虚的举高书遮脸,不敢与他对视。
“老奴见过卫侍郎。”
刚才进门,卫景书就瞧见叶婳祎身旁的人,顺带她脸上的表情也尽收眼底,他皱眉,目光微冷,扫向徐嬷嬷。
徐嬷嬷后背一凉,竟有些胆寒起来,那目光如寒冰利剑,迅速冻结所有。
卫景书没开口,径直走到叶婳祎面前,拿过她手上的书,看到她抿嘴眼神委屈,女戒,很好。
“今日到此,徐嬷嬷日后也不用来了。”
“卫....卫侍郎,老奴不懂您....您这是何意?”
“何意?”
卫景书打开桌旁的木箱,将摞的高高的书本,一本一本重重丢入,声音啪啪,竟有些震耳欲聋。
“徐嬷嬷是这元安资历最老的教习嬷嬷,事事都要讲究做到最好,但在我这不好使。”
他扔完最后一本书,拉起叶婳祎放软语气:“晚饭可用过了?”
叶婳祎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小声回道:“还没,我只...只记下一个妇德。”
卫景书长叹口气:“这些你不必学,以前是怎样,今后还是怎样,无需改变什么,还有....。”
他又看向脸色铁青的徐嬷嬷:“徐嬷嬷让别人学四德,您自己可做到了?您进这屋子前,想必我府上的仆人已经说过了,也许不止一次,我平日最忌讳旁人进进出出自己的书房,和主屋,平时清扫收拾也都是自己来,您却视若无睹,只当没听见,倚老卖老在我这同样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