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儿是愿意的。”
初八,成婚这日,黄昏西下,染红一朵朵云彩,像女子娇羞俏丽的脸颊,元安迎亲在黄昏,俗称“昏礼”。
魏宅内惊叹声一声接一声:“这嫁衣真美,婳祎,你看卫侍郎多用心,瞧出你对那匹布喜欢的紧。”
魏宁凝捧起衣袖轻轻摩挲,羡慕的长吁短叹,直哼哼,但却打心底替叶婳祎高兴,卫侍郎明明知冷知热,更知道疼人,怎么就被元安老百姓传成一块捂不热的冰?
叶婳祎看着镜中自己,被那一身喜服趁的皮肤更加白嫩,一双水剪双眸,一张点绛红唇,说不出的俏丽明艳。
她不相信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对着镜子傻傻一笑,只不过一细想,马上忧愁起来,卫景书不是说这是皇家才能用的布匹,为何如今又可以拿来做嫁衣?
屋内其它几人被她这样逗得掩嘴偷笑,喜婆见她皱眉赶紧上前。
“瞧瞧我们新嫁娘,美的把自己都迷住了,卫侍郎说了,您只管穿着,不用多想其它。”
听了这话叶婳祎才算安心,只是这心才刚放下,屋外头一句话,登时弄得屋里所有人慌手慌脚起来。
萧策站在门口扯着嗓子笑呵呵:“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娘呀!怎么这么快就到这了,前头那些人都这么好糊弄吗?”
几个来帮忙的娘子,婶子纷纷惊叹,叶婳祎有些紧张的攥紧宝月的手,卫景书此时和他就隔着一道门,若他看到自己此时的打扮,会是什么神情,是否也会觉得惊艳无比。
“看来,前头那几关是难不住卫侍郎,姐妹们拿起棍子,打新郎,这一关可不能让他们如此轻易过。”
魏宁凝嘿嘿坏笑,拿起木棍,一旁几人也兴冲冲拿起棍子,众人呼和着开门气势汹汹而出。
“女婿是妇家狗,打杀无问。”
萧策一看冲出这么多拿着棍棒的娘子,吓得赶紧往一边躲,生怕殃及自己,这打新郎是成婚惯有习俗,他巴不得想看看老卫如何处理,要知道他当初成婚,可是被女方娘家那些姑嫂打的满院子鬼哭狼嚎,又不能生气埋怨。
屋内,叶婳祎好奇探头也想瞧瞧,卫景书被人撵着跑一定很好笑,平时见他总是一丝不苟稳稳当当,狼狈起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可惜喜婆一直拉着她,不让上前窥探。
她们在屋内只等了小会,那些人就拿着木棍回来,个个脸上都带着绯红,不好意思的看向叶婳祎,魏宁凝咧嘴愧疚一笑。
“婳祎,那么谪仙的人,诗做的好,说话又好听,我们实在是下不去手,就....就放了。”
叶婳祎叹气嗯了声,她们出去半天也听不到一点动静,她就猜到了,卫景书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此时窗外又传来卫景书低沉,温润的声音。
这次喜婆没拦着,由着她走到窗前偷偷拉开一条缝隙。透过窗缝,叶婳祎看到站在院中,一身绛公服,念着催妆诗的卫景书。
他无论穿什么都是整齐无比,还好看,想着她又小心推开些窗缝,抿嘴偏头偷悄,只是这一推,窗户立马发出嘎吱声,卫景书抬头,嘴角淡笑,叶婳祎吓得一个闪身慌忙躲到一旁,头上的首饰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