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婳祎到了魏宅,收拾好一切,暮色已渐升。用过晚饭,沐浴干净,三人挤在一张床榻上,嬉笑说着许久未见的喜悦,和各自心烦之事。
“婳祎,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多月在元安是怎么过来的,憋屈的要死,还是荆川好,没那么多规矩,想怎么翻天都没事。”
魏宁凝怀念一笑,叶婳祎没好气的戳了下她的头,门帘掀开,带起一阵冷风,她冻的一哆嗦,赶紧裹紧被子,元安湿冷真不是一般人能抗的。
宝月抱着刚弄好的手炉,欢腾的上了塌,一人一个,三个娘子抱在怀里舒坦齐喊:“暖和。”
“你还敢抱怨,荆川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来元安吃香喝辣。”
“还吃香喝辣,阿兄正日耳提面命,言行仪态规矩,烦都烦死,我宁可回荆川去。”
魏宁凝惨兮兮的抱怨,拍着叶婳祎的肩膀,语重心长:“千万不要被元安表面的花花绿绿所迷惑。”
主仆两被这句话弄得有些疑惑,面面相觑,宝月捧着白胖的脸,好奇插了句嘴。
“为何?元安是都城,气派的不得了,什么都比荆川好,你为何还想回去,胡饼金灿灿,咬一口酥脆直流油,我舍不得。”
“你个小包子就只认吃,等你家娘子嫁给卫师兄,看到比人还高的仪礼,周礼,女戒,就会明白我此时的苦楚。”
魏宁凝气鼓鼓的揉捏宝月白胖胖的脸蛋,宝月委屈的哼哼,扯了扯叶婳祎的被子,见身旁人没动静,打闹的两人才转头,看向抱着手炉,有些心不在焉的人。
“婳祎,你在想什么?”
宝月揉着脸让出地方,魏宁凝挤了过去,叶婳祎垂眸长叹口气。
“卫景书说下月初八就成婚。”
“好事啊!怎么看你满脸愁思的。”见她黛眉越皱越紧,魏宁凝似乎猜到什么,蹭的坐起身,不敢相信。
“你,你不会不想嫁给卫师兄吧!婳祎你没疯吧!那可是卫师兄啊!你知不知道元安多少娘子削尖脑袋想嫁给他,你却在这犹豫,一定是疯了,疯了!”
魏宁凝气急败坏,抓着叶婳祎的肩膀使劲摇晃,“声泪俱下”的控诉,叶婳祎本来就迷糊的脑子,被晃得直接变浆糊,烦躁不已仰倒在枕头上,望着帐幔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