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洛故日常唠叨,陆翩跹一句不接,只是转了话道:
“院子里的腊梅开了?”
洛故正将陆翩跹的手捂在唇边呵气,闻言想了想,道:
“未曾留意……”
陆翩跹贴过去些,低头轻轻嗅了嗅他脖颈一侧,道:
“应是开了,你身上沾了梅香。”
温热的鼻息柔柔洒在洛故脖颈上,像是羽毛若有若无地拂过肌肤每一寸。
“可惜了那几株无人赏识的黄金骨,这个时候,当去踏雪寻梅才是。”
陆翩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道:
“这几日病去,身上也见爽利,整日里屋子里关着,直教人闷得慌,不若出去走走,也免得日后没有机会了。”
她这话,指的自然是她时日不多的事情。
“你别胡说!”
闻言,洛故心里一慌,今日本来就不安的情绪更加强烈。
虽然早就做好了与她同去的准备,可是还是听不得这些话。
——
外面虽只有细雪,可连下了几日,地上积雪不浅。
洛故一来忧心陆翩跹身子孱弱,受不住腊月寒风,二来怕她头晕眼花,有什么闪失。
这般想着,拒绝的话就溜到了舌尖,正要发挥日常练出来的唠叨劲儿,就见陆翩跹似已察觉出他要说什么。
“夫君……”
舌不着齿,轻轻浅浅两个字,比洛故身上的梅香还要淡上几许,三分故作矜持的戏谑,七分春风化雨的温存。
陆翩跹起身,道:“走吧。”
“哦,好……好……”
洛故整个人如同灌了数十坛胭脂醉,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方才要说什么也全然忘了,只被一声夫君炸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陆翩跹弯唇一笑,兵不血刃。
连下了几日雪,上京早是一片银装素裹。
自从她病后,他便携她归来。
陆翩跹身上的狐裘胜雪三分,通体纯白没有一根杂色,是早些年洛故亲自猎就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