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宜听太皇太后这一问,心下吃惊不已,怎么还有旁人在场?!
她稍稍抬头,迅速地瞥了一眼。
豫亲王!
母亲只说太皇太后传召,要她小心行事,少言少语少动作,并未告知豫亲王亦在。
这礼是行还是不行?她心中犯难。
母亲道多礼总归无错,还是行罢。
谢世宜稍稍转身,向着豫亲王那头屈膝福拜:“臣女谢世宜请豫亲王大安。”
李沅屈指扣两下几面,心中想:这个礼行得倒是不错。
谢世宜前两日见他同身边随从相处,知晓他敲桌两下便是'好'的意思。
这是叫起吧?
谢世宜不知怎的就红了脸面,起身道:“谢豫亲王。”
太皇太后将一切都收入眼底,眉梢微挑,暗道:不差,哀家怎么竟瞧出一派般配模样。
“行上前来,抬起头,哀家瞧瞧。”
谢世宜乖乖照办:“嗻。”
不算绝色,未曾扑妆,姿色中上,只是神态坦荡,眉清目秀,脸庞圆润,透出股子俏皮气。
身量不错,瞧着也康健,不似一般闺阁姑娘那样弱不禁风的。
太皇太后想,原先豫亲王府里那几个通房就是身子太弱,怀了都留不住。
这姑娘尚可,年岁小性子野了些也是寻常,将来成了亲自然就沉稳了。
再不济多宣她入宫,哀家慢慢教,教个几回也就庄重了。
只要孙儿喜欢便好。
“是个好孩子。平日里都喜做些什么?”她的语气温和下来。
谢世宜一口气只松了小半便又提了上来。
总不能说喜欢拳脚功夫,爱骑马游玩踏青爬山,捉鸟雀斗蛐蛐罢!
“回您的话,臣女最喜女红插花儿。”
李沅心中一声冷嗤。
“武将之后应当更喜骑射罢。”太皇太后饮着茶,不动声色地问。
谢世宜手臂都在颤抖,“回您的话,从前幼时喜欢这些,近些年来性子静了许多,加之家中管束,已不大骑射了。”
太皇太后暗自满意。
李沅:谎话连篇。
他抚着指上扳指漫不经心地听谢世宜诓人。
“可曾识字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