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棠堂的时候,陈氏就带了云芷绘和云芷岚来看她。
只是赤樱脾气刚烈,即便外面还飘着雪,也愣是让陈氏和她的两个女儿在外面站了一刻钟,才进了棠堂的正厅,并且还说云昭需要休息,不惯有人在旁边,不让她们见云昭。
陈氏那么端肃古板的一个人,又是云府里多年主中馈的长媳,这次被一个小丫头刁难,竟然没有按规矩处罚她。
云芷岚和云芷绘也默默的,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没有半丝脾气。
还是盈翠看不过,怕以后云昭难做,又好言好语说了一番改日等云昭醒了来看之类的话,送走了她们。
赤樱还觉得不忿:“真论起身份来,便是让他们给主子跪着等都是应该的!”
盈翠叹气:“又胡说,人在屋檐下,只怕不低头呢。你就消消气,别再往里裹乱了。好歹再忍几年,等······府里接咱们回去,也就好了。”
云昭的伤寒时好时坏,差不多断断续续了能有半个多月。
这期间,怕她整日躺在床上烦闷,赤樱和盈翠有时候放她去廊下晒晒太阳,有时候又从外面听了各种消息回来学给她听。
“二小姐回去就被二夫人罚跪,奴婢听西苑的小丫头说,二夫人才不是为了教好她,而是嫌二小姐丢了她的面子呢。”
云昭听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隔了两天,云昭喝药的时候嫌弃药太苦,怎么也不肯多喝一口的时候,赤樱找来了一片草莓蜜饯喂她。
云昭问:“三姐姐送来的?”
赤樱闻言撇撇嘴,一脸不乐意,没有说话。就因为那天云芷幽没有为云昭说话,她现在连云芷幽也瞧不起的很。
新来的一等丫头酌蓝不知底里,笑道:“正是三小姐亲自送来的,她还很关心小姐,说其他几位小姐们都在族学里,若是小姐您担心落下课程,派个人去她那儿拿一份课本,女先生说的,她都给您记了一份。”
赤樱听到这儿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帘子就出去干其他的事了。
这丫头最近倒是有几分脾气了,云昭看着那背影不禁一乐,赤樱这替她生的什么气,实在不值得,气坏了身体谁又替她当差?
她不过抄了两个时辰佛经,但以后还有谁敢明里就对她使绊子?
大伯母和大堂姐更是对她心怀愧疚,这件事,其实她才是受益的那一方呢。
云昭很久没出棠堂,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一时间也好奇,于是又问了酌蓝几句。
酌蓝一见主子爱听这个,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挪了绣凳到云昭床榻前,给她递了一杯茶之后,又说道:“其他的事情么,昨儿个东瞿家的公子又来了,宋府的表小姐也来了,都要进咱们族学。老太太就留了他们住下,哦对了,是这个月的二十三,老太太命人把伴竹轩开了,前院那一片就划做族学,快近年关,几位少爷和小姐都不去书院了,就请了人在家教。”
“可知道请的是哪几位先生?”云昭有些关心乔女先生到底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