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嬷嬷越发着急起来,悄悄把目光移向二夫人那边,她好歹同二夫人是同乡,平日里没少为了她在老太太和大小姐面前给大夫人上眼药。
再就是,昨夜同她一起打牌的里面,还有个管事娘子,是她娘家赵氏的远方亲戚。
二夫人得了这目光,又想起来的路上陪房跟自己说的话。
于是乐得做个人情为卢嬷嬷说两句话——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云昭看样子也没死掉,打牌赌博这样的事情,哪个房里没人,不过是她二房里的人略偏爱了些罢了。
想到这儿,二夫人笑道:“福如妈妈为人最是讲规矩,卢嬷嬷又是府里的老人,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妈妈不如让卢嬷嬷把误会说清楚了?”
老太太眼神略瞟了瞟卢嬷嬷,接着又合起眼来,似乎不打算过问。
不过既然是二夫人说话了,她老人家也没反对,福如妈妈也只是点点头,目光更冷了些。
卢嬷嬷于是全无刚刚的恐慌,顺手捏平了衣角的一道褶,说道:“平日里我想着疼小姐还来不及,怎么敢做出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事情啊!昨日我原是白天实在困累,丫头们又偷懒,说不得我要亲自陪着小姐。
“临到二更的时候,实在是迷糊的不行,小姐又已经睡熟了,这才想着去房里眯一会儿早上再来看小姐,谁知道就不过一个时辰,竟让福如妈妈说出了这一连篇的罪状,实在是······实在是六月里下大雪的冤情啊!
“福如妈妈想是听了那起子嚼舌根的人的话,误会了老奴,老奴对老夫人最是忠心耿耿······”
主子是位小姐,却口口声声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呵呵。
福如妈妈冷眼看过去,似乎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卢嬷嬷仍不自知,二夫人也没有察觉。
此时赤樱和盈翠回来了,云老太爷也被找了来。
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堆丫鬟仆妇还有自己的媳妇也在,又见卢嬷嬷一个府里的老人站在那儿腿脚微颤,眉头便皱了起来,心里终归不舒服。
但是看到福如淡然站在房中央,云老太爷到底不便说什么。
老太爷速来最不喜与妇人家处在一处,快速打量了下云昭的面色,心下有了数知道没有大碍,又切过脉问了句可有哪里不舒服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