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气,她又多锤了两下。
“我错了,我错了。”相益彰急忙认错,不过瞧他一手环着她,一脸笑嘻嘻的不正经,就知他这歉意实在有限。
段新钰瞪了他一眼,忽然,掰开他的手,“腾”下站了起来。
“哎。”相益彰伸手想将她拉回来,“我错了,娘子,你别生气嘛。”
“啪”一声,段新钰打掉他的手,又狠狠瞪过来一眼,不过她面相温婉,眼神也是柔情似水,瞪过来丝毫不显庄肃与威势,反而让相益彰心里痒痒的,他又要伸出手拉她。
“好了,”段新钰退后一步,错开他的手,道,“咱们去接圆圆吧,今日是圆圆第一日去陛下那里开蒙,咱们看看他学得如何。”
“回来再问就是了。”正说着,对上她瞬间不乐意的神情,他只好举起手,说,“好好,咱们一块接他放学。”
段新钰这才开怀起来,她将白鹭和喜鹊唤进来,让她们帮她更衣上妆,突然想到什么,问:“你刚刚说的,放学是何意?”
“我以前的语言,就是进学的孩子散课回家的意思。”
他这么一解释,段新钰立即懂了,他们二人默契地将那个世界统一称呼为他以前,谈论到那方面的事就说他以前如何如何,这样既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又不会暴露他的秘密。
两人收拾了一番,乘坐轿撵赶往上书房。
上书房是陛下处理政务和学习读书的地方,听闻以前他常年待在上书房,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管风雨雷电,雪霜雾雹,概不缺席,但后来迷上了炼丹,上书房就很少开了,不过现在要给圆圆开蒙,遂他又命人将上书房重新打开了。
听闻大臣们听到这个消息,竞相喜极而泣,奔走呼告,然后一茬接一茬地给上书房递折子,请安,就想陛下恢复到以前的勤勉政业,他们继续做他的肱股之臣,君臣相交,彻夜长谈,岂不乐乎!
奈何,陛下实在腻烦了没日没夜处理奏折的日子,不管大臣们上多少折子,在殿外站或跪多久,他自悠悠然教小圆圆认字,头都没抬,真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
他们二人赶到上书房时,却见一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紫色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呼扯断,脚下踏步丈远,虎虎生风,再瞧那面庞,阴沉得仿如天边低矮的乌云,出来的人不是陈王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