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出阵的付丧神都是与安土桃山时代颇有些渊源的刀。
宗三左文字和药研都是织田信长的刀,一期一振也曾是丰臣秀吉的佩刀。
这样的出阵名单,让这三把刀不得不多想。
山姥切国广倒是对出阵自己作为刀诞生的那个时代没有什么其他感想。持有他的主人没有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那样赫赫有名的功绩,有的也只是一个国广‘第一杰作‘的名声。被后人所熟知。
尽管主人说过斩杀山姥的应当不是原品,而是自己。也没能让他从自卑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因为失望成了习惯,所以当这样一个可能的事实摆放在面前时,山姥切也习惯的不去相信。
泠苏自然不会去开导他。
在刀剑付丧神们没有察觉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上了二楼,站在二楼寝居一处正对庭院的窗口,将付丧神们的状态尽收眼底。
阳光斑驳的落在她的精致似羊脂玉一般光滑的脸上,屋檐上投下的阴影柔和没有棱角,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垂落胸前,松散搭在支撑身体的手腕上。
“大人在看什么?”狐之助从她身后越过,悄无声息的跳到窗沿上。竖起蓬松的尾巴摇晃。
“观察。”泠苏说着,眼眸中似有流光,上挑的眼角带着魅意。
“观察?”
泠苏将视线从远处的刀剑付丧神身上移开,落在狐之助身上:“刀剑自拟定为千百年的古物,幻化成型。虽为付丧神,但实际上,在不少本丸中,审神者却是将刀剑比作神明来毕恭毕敬的。而我的府邸内,千年万年的古物数不胜数,却无一物幻化成型,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狐之助茫然摇头。以审神者的能力来说,让古物拥有人形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因为心。”泠苏淡淡道:”我不会将付丧神他们看成神明,也不会如一些审神者对刀剑肆意玩弄。因为在我的眼中,无论原型是否为物,有了人形,自然就有了心。而心…代表着变数。”
她的身边……无论人也好,器也好,都不容忍变数。
“我是下棋之人,无论场上如何瞬息万变,只要我手中握着棋,棋子就必须要落在它应该落在的位置上。”
泠苏悠然的将视线落回远处那位黑发紫眸的少年,笑容似有似无:“透析一把有思想,可以自己握着本体战斗的刀,慢慢掌控他们,完完全全的为我所用。你不觉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狐之助看着眼前少女羸弱纤细的身姿,狭长的狐狸眼眯起,似是回忆起什么,感慨道:“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残忍啊,大人。”
“和背后掌控着你的时之政府比,不过是彼此彼此。”泠苏没有否认,微笑着转身离开窗前。
狐之助紧跟着跳下,爪子在空中踩出水波的纹路,在落地的瞬间跃入时空缝隙中,消失不见。
接受了出阵命令,正与一期哥一起对藤四郎家的弟弟们告别的药研似有所感,倏然回头,看向二楼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