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草花撇了一眼他带回的东西,“你偷的?”
“什么叫偷?我明明是拿的。”夏平干了一口酒,脑袋一偏,拿起一块糕点,“吃不吃?”
叶草花摇摇头,“你心中不是一直追求着正义吗?正义之举,会是——”他看一眼夏平手中的紫金葫芦,“这样?”
“嘿你这姑娘,干嘛呀,我给你送吃的你不要就算了,怎么能数落起我来呢?”夏平心里发痒,没成想昨天自己说的话都被听见了,“那什么,正义是我一直想要追求的道路,我这不是还没追求到吗?”
叶草花勾了勾嘴角,“那这条路势必会很漫长。”
“切,没意思。”夏平将东西放在枕边,咬了一大口仙桃,“你是杀人凶手,如果我上报沈傲一行人的施暴细节,深究下来一定会牵扯到你。所以我不打算上报了,这事到此为止,你也改改头换换面,重新做人吧。”
“不必了。”
夏平盯着他,“啧,你这是不愿做人了?”
“我说,我活不太长了。”他顿了顿,又开口,“夏平。”
“别磨磨唧唧的,有事说事。”
“帮我一个忙。”
“唉,麻烦。”夏平挠挠头,“你说。”
“如果我死了,将我的尸骨埋在神宗殿殿内。”
“为什么?”
“我的父母在那当仆人。”
“哦。”夏平若有所思,“那地方戒备这么森严,我一个小侍卫怎么进的去?”
“你只要求见真宗,告诉他一个‘诀’字,他会同意的。”语毕,也不等他再说什么,叶草花迅速闭了眼,仿佛坠入无尽梦境。
四下寂静,良久。
“那在你死之前,就呆在这吧。暴尸荒野这种事,想来还是太过凄惨。”他的语气带着一点微微的苦涩,“毕竟你我都是从下界那种地方来的,受到一点歧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神寿府上,席位渐散,姬禾安百般聊赖,酒杯端端放放,似乎心事重重。
“公主,要不要早些散席休息?昨日
听夫子说过,明日会考验公主近日所学成果,今日一定要早些歇息。”
姬禾安扶额,整个人有些昏沉。叶草花身为她第一个有名字的奴婢,又是父君亲自赠送,小时候自然对他多加关爱。但那人虽然身为奴婢,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劲,她以前当叶草花是性子使然,他不跟她亲近,她也远离便是。如今才知道,叶草花是个男人,况且还杀了人。
多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