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当他没说。傅时云识趣地闭嘴。
接下来的半小时,彻底刷新了傅时云的认知。
他们圈子里的人对这些玩意儿大多信手捏来,偶尔叫人来陪玩也全是行家,从来没碰上过击球学了半小时都学不会的人,不是发力点不对,便是打不准,总之没有打出过一个稍微过得去眼的操作。
得,今天想玩是不可能的了。
傅时云别过眼,颇为惆怅,谢珩球技那般好,他好想念被他虐的日子,被他虐总比在这看时意乱打来得爽。
谢珩也深感无力。
不是没察觉到两人的无语,时意站在一旁乖巧地不说话,再次默默拿起了球杆,准备再来一次。
时意今日穿了件短袄配牛仔包臀裙,内搭白衬衣,方才打的出了汗,脱去外套,此刻衬衣衣摆压在裙子里,弯下腰时,脖颈与背连成一道流利的线条,滑到尾椎骨处,因为姿势又高高翘起,饱满圆润的线条,说不出的诱人。
时意全神盯住球杆方向,忽然一道阴影落在眼前,身上也传来重量。
她回头,谢珩压在她耳边,喉间嗓音清朗似蓝田暖玉。
“专心。”
他覆在她身上将她拢在怀里还叫她专心?!
哦,他还抓住了她的手。
还将它全部裹在掌心。
好吧,专心。
时意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忍不住去偷瞄旁边人立体深邃的侧脸,昨晚就撩她,现在又来,这人真是不自觉。
好想,把他按在地上。
扒光他虚伪的外衣。
看他欲.火……
“砰。”
球与球撞击,落洞声唤回时意的神智,谢珩松开她起身,问,“有感觉吗?”
他眉眼如玉,唇畔嫣红,时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感觉,特别有感觉,只是此感觉非彼感觉而已。
“那再试试。”
看他许久,时意才将眸光移开,她之前装得够蠢了,也该稍稍打个好些的球,否则怎么对得起谢三的亲自教导。
见她终于上了手,没再打出狗.屎一般的操作,傅时云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便提议,“来玩斯诺克吧!我刚好也手痒了。”
时意睨他一眼,那跃跃欲试的语气,只怕不是刚好手痒,是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骚动才对。
一局下来,傅时云和谢珩皆有意让时意,她输的不算难看。
“再来一局。”时意道,眼中不仅没受挫的郁气,反而兴致愈发高。
“好啊。”傅时云一口应下,谢珩却收了手,“你陪她玩吧,我看着。”
傅时云不以为意,手中擦球杆的动作不停,心里想的是等下要怎么给时意放水放的不露痕迹,既展现出他的高超球技,又不至让谢珩的人丢了面子。
时意的开局不错,傅时云并未放在心上,没事,前面让她多拿点分,后面可别怪小爷我出手无情。
可越到后面,傅时云的脸色便越僵凝。
五分钟后,时意对他露出一个微微抱歉的表情,随手将最后一个球打进洞。
“我去,你是假的吧!”傅时云目瞪口呆,他居然被一个台球菜鸟给爆了???
见了鬼了。
这下真的是丢人丢到大西洋去了,他根本不敢转头看谢珩的表情。
时意只把这话当作夸奖,双手捏住球杆斜在胸前,向谢珩微微一弓腰,低首,动作矜雅,红唇掠过一抹弧光,“谢先生教得好。”
谢珩靠在一旁,笑意纵容。
三人从地下室出来已近九点,酒吧里陆陆续续来了些客人,谢珩难得心情好,索性去楼上包间等时意下班。
傅时云跟在他屁股后头垂头丧气,苦愁着一张脸活像只打架打输了的哈巴狗。
“她挺会玩的,别放在心上。”谢珩安慰他。
傅时云表情却更加奇异,虽说是被安慰了没错,但他和谢珩竹马竹马这么多年,也没被他夸过啊。
厅内歌声躁动,一到下班时间时意便急急下台,晚上出来的太早,一晚上折腾下来自是累极。
谢珩负手等在门外,见她出来便问,“台球谁教的?”
时意一张小脸被围巾和帽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大眼在外,她眼眯起,抬手欲拉下围巾说话,一道声音恰在她身后响起,“我教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时意回头,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顾澈,你怎么在这?”
顾澈踩着双低帮马丁靴款步走来,神情懒懒,“周轻轻说你这儿驻唱,我好奇就过来看看。”
“刚怎么没见你在台下?”
“顾先生将她教得不错,替我免了不少麻烦。”他不动声色地移到时意身旁,打断两人的对话。
免了他不少麻烦?这话说得可真不好听。
顾澈摆摆手,不以为意,“举手之劳,她聪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