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
突然其来的意外,众人窃窃私语,一时场面乱作一团。谢珩打横抱起时意,路过傅时云时,眸间厉色深凝,扔下一句“去开车”便匆匆向外走。
车疾行驶向医院,透过后视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四肢纤长的少女横卧在男人腿上,男人上半身匿在阴翳里,令人窥不见他的表情。
手探上时意额头,谢珩道,“她发烧了。”
傅时云咋舌,“这么快就烧起来了?严重么?”暗叹女孩子果然还是身体弱些,却不知时意今天还有日子特殊的原因。
谢珩点头,其实心里也没底,他摸不出来时意此刻是否算烧的厉害,只能通过少女脸上身上高得不正常的温度判断出她发烧了。
他从小身体好,难得生病,活了二十几年也没照顾过别人,这种事的经验基本为零。
方才她从浴室出来时,谢珩注意到她脸色微微发白,不免留心,后来上了台,昏暗灯光罩住她,她的神情更难分辨,所以他才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到她眼中终于流露出几分难忍,他便立时叫停。
怀中少女的温度似乎在慢慢身高,灼热的体温让他腿上生出些许汗意,谢珩将她往上提了提,将她大半个身子抱在怀里。
驶上高速,暖黄的路灯洒落,透过车窗罩在两人身上,谢珩目光落在她脸上,多年来第一次开始认真打量她的面容。
精致的瓜子脸上眉色不浓不淡,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长睫卷翘,在那双清冷的眼睁开时会如蝶翼般颤动,琼鼻高挺小巧,他的视线停驻,她还有一张、柔软极了的菱唇。
平心而论,她是美的。
但多年阅历,谢珩见过皮相出众者数不胜数,独独她,从前黏人、缠人,此刻烦人、扰人,又像罂.粟般吸引人。
日已西垂,纱窗半合橙色的光斜斜照进病房里。
时意睁开眼,反手撑起身,房门恰被推开,灯亮起,室内四壁雪白。
“睡醒了?起来吃饭。”谢珩淡淡道。
时意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刚开机的脑子还未完全清醒,她没看错的话,这是医院吧,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她的身体?
谢珩扫她一眼,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你烧退了,医生说你最近太累,要多休息。”
“哦。”接过食盒,食物清香扑鼻而来,时意搅搅白粥,香是香,她却没什么胃口,她口味重,现在嘴巴里淡得出鸟来,就想尝点重口的。
“等你病好了带你去吃火锅。”
“要番茄锅。”言迄,时意顿时反应过来,谢珩是在她身上装了什么东西吧,怎么她想什么他就知道什么,被看穿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他的视线停在她身上几秒,见那张小脸神色越发纠结,惯来充满小九九的大眼此刻竟有几分茫然,谢珩看得好笑,她是不知道自己刚才看那碗粥的眼神有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