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轻轻喃喃过这几字,颇为感慨,“果然好看的人的朋友也都是好看的啊。”
“那和你吃夜宵的又是谁啊!”
“朋友。”
闹钟响起,时意反织辫子的手停住,匆匆结尾,拿起鸭舌帽戴上往多功能厅去,赶在签到结束的最后一秒签下名字。
下午的课五点才结束,晚上班级团建六点半开始,她着实赶,脑袋上的辫子只扎了一半便跑了过来。
“意意,你干什么去了?”仔细打量完眼前人,周轻轻愈发不解,时意居然化了妆?除非必要,时意绝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帽子遮住她泰半张脸,但近看仍能看出。
“化了个妆,轻轻我等下有事要先走,你帮我看着点,到我签完了。”时意平复完呼吸,环看一周确定辅导员收了签到表,不在台上盯人便放下心来,准备从后门开溜。
他们班辅导员对于签到这种形式主义尤为执著,班级活动凡是没亲自签到的他都要私下聊聊人生,要不是这样,她也不可能乖乖地跑过来。
身边空出一个位子,宋黛哼出一声冷笑,“她又干嘛去了?”
周轻轻不想跟宋黛贫,只装作没听见,专心玩起手机来。
手机导航上箭头四处乱晃,几秒过后终于稳定下,时意跟着它一路在小巷里七拐八拐到达目的地。
neo。
时昕说谢珩常来这里。
推开门,酒吧里有些清冷,时候尚早,这没什么奇怪的。时意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服务生,前台也不见人。
刚想再问问时昕是不是搞错了,转身便对上从二楼下来的谢珩和傅时云。
谢珩今日穿的随意,一袭白衬衫领口系到第二颗,锁骨若隐若现,袖口松松挽起,说话间眉眼温柔,隐隐有笑意。
时意挪开视线,心跳微微加快,周轻轻说得对,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好看到一旁的傅时云存在感几乎为零。
“你怎么来了?”谢珩一眼认出鸭舌帽下的她。
“谁啊?”傅时云好奇,她的脸被帽子挡住,方才在楼上时,他便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人影在里面四处晃,结果谢珩居然认识?
时意揭下帽子,精心描画过妆容的脸呈现在眼前,长发被她织成数个细辫乖乖呆在脑后,巴掌大的瓜子脸上,眉细长、鼻挺俏、唇殷红,是个标致的美人。
“不记得我了吗?”时意尾音翘起,她可还记得他呢。
傅时云盯着眼前人看了几秒,脑海中蹦出一个名字,有些难以置信,“时意?”
她模样是没怎么变,五官虽更胜从前,但底子也还在,只是她给人的感觉——傅时云给老神在在坐在高脚凳上的谢珩和时意一人倒了杯酒,心里叹气,竟然和这个姓谢的有几分说不出的相像。
他同谢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替谢珩背过掏鸟蛋的锅挨过打碎玻璃的骂,论起对谢珩的了解程度,他说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谢珩就是个笑面虎,脸上笑嘻嘻,心黑得一批,时意现在更强,笑都没有。
五年前,时家的小丫头疯狂迷恋上谢珩,知情人不多,但相熟的也都知道了,后来不知怎么没了消息,倒没人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又一个良家姑娘被姓谢的好皮相祸害了。
傅时云常和谢珩呆在一起,见过她几次,次次皆是风风火火、轰轰烈烈,眼里的爱意满得别人不敢看。
他对她印象不错,她性格好,一张小嘴甜出花来,见谁都是哥哥哥哥亲热地叫,怎么几年不见,根正苗红的好姑娘突然就长歪了呢?
“说正事啊,你来做什么?”neo是傅时云前两年盘来打发时间的,时意能直接找上门,显然有目的,“小孩子家家的,找人也别来酒吧找啊。”
时意,“我快二十了。”
谢珩倒不觉她单纯为他而来,上次一别,两人交换过联系方式后便再无下文。neo离她学校远,要找他,她大可直接联系他,毕竟他已成为她名义上的“男友”。
“听我哥说,你酒吧在招驻唱?”喝完酒叙完旧,时意徐徐表明来意,“你看我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他之前招的驻唱因为私事辞了职,最近正好在找新人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