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轻轻耳语几句,时意施施然走到空地中央,步子轻慢,神色慵懒,“跳个舞怎么样?”
众人欢声应好,却没发现时意的眸光始终锁在门口的人身上。
时意递给周轻轻一个眼神,两手撩起t恤下摆交叉挽扣成结,一节纤细雪白的腰闯入众人视线,柳枝似的、不盈一握,她五指作梳,将额前随发拨至脑后,抬头的那瞬,如同妩媚妖姬现世。
《lookwhatyoumademedo》前奏响起,便有人吹起口哨。
私语声戛然而止,偌大的包厢,除了音乐声竟再无别的声音,男生们的眼直直盯着那罪魁祸首,挪不开半分心神,眼中只有一抹细腰在扭动,每一个角度、每一寸线条都摄人心魄。
曲毕,时意轻微的喘息声细细响起,周轻轻最先回过神来,噼里啪啦带头鼓起掌,拍得手掌通红,眸中余光扫过其他人,大部分都傻了眼,除却谢珩。
“可以走了吗?”时意将头发理顺,在脑后松松扎起马尾。
不等其他人回答,她缓步走向谢珩,扬眉看他,胸口因为方才的运动微微起伏,
而灼灼目光似在问他如何。
谢珩上道地拍了拍掌,时意唇角掠起心满意足的弧度。
眼尖的瞥见时意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不住出声询问,“时意,你身边的人谁啊?”方才那人进来时,他们便问了,但她没答。
她步子顿住几秒,好整以暇地望他一眼,偏冷的声线染上零星笑意,“算是我小叔吧。”
谢珩不辩解,手从她腰边带过,解开她的衣结,那一节雪白的肌肤再度隐入衣下。
时意状似浑不在意,脚步却快了几分,偏头悄声望他时,方才那令人颤栗的触感,再度如同万里外破云穿雾的箭射中她心脏。
“去哪?”谢珩从车库开出车来,手闲散搭在方向盘上,说不出的好看。
又是爱慕心理作祟,时意别过眼,面无表情地扯安全带,却怎么也系不上。谢珩也不说话,静静看她同根带子较劲。
末了,时意眼睛一闭、手一松,带子猛然弹回原处,“不系了,回学校。”
一声轻笑溢出他唇畔,“你怎么和以前一样笨?”
紧张起来最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不过也算有进步,学会穿上盔甲掩饰自己。
时意欲开口反驳,男人温暖的气息却扑面而来,倾身、替她系好带子,须臾他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却怔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术。
脸忽然烫了起来,万幸没人知道她脑海里在想什么,若不是谢珩此刻在身旁,她定想扇自己一耳光好让自己清醒些,他不过靠近几秒,她居然已经想到了扒光他之后的种种画面。
好在她天生不会脸红。
“周末你不回家?”
时意凉凉看他一眼,“你应该知道当初他为了把我送走费了多大劲吧?我现在跑回来,哪里有家可回?”
谢珩自动滤掉她话里话外的芒刺,“你父亲总是为了你好。”
时意沉默,额头抵上车窗,拒绝再谈论这个话题。
车停在北传大学的门口,时意迟迟不下车,眼睑微阖,长睫在眼下撒下浅浅阴影。
“别装睡了。”他知道她没睡着。
时意掀起眼皮看他,原是清冷的眼忽而变得灼热,她单手解开安全带,菱唇微张,“我没睡,我只是在想事情。”
黑影从他眼前掠过,一阵窸窣声过后,腿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和重量。时意弓腰跨坐在他腿上,细嫩的大腿肌肤紧紧贴住他的西裤,摩擦间痒到人心底去。
“我在想——”她凝住他的眼,看见那双黑瞳中平淡的情绪,“吻你是什么感觉。”
从上车那一刻他靠近她开始就想了。
唇与唇的温柔触碰不过一瞬,撕咬拉开战争的序幕,她像是濒死的鱼,蛮横、强力,渴求活的希望,便不顾一切去夺他的呼吸。她伸出舌尖试探,没有窥测到抗拒的意图,利落地继续进攻,生生纠缠他与自己共舞。
她始终睁着眼,观察他的表情,直到气喘吁吁地松开他的衣领,谢珩依旧神色淡淡,不享受、也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