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听说没有？昨儿个晚，山庄失窃，听说呀丢了大宝贝。”

“我也听见了，庄主林悦还特意带人前去追捕，结果连个影子都没见着。你说这武林盟主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也合该他下台。”

“那可不！昨晚还派人到我们住所清查人数，表面上是为了今早的对决做预备，实际上呀，是在清选人数，看看有哪些人案发时刻不在自己住处待着的。你瞧，那尤大庄不过是上了个茅厕，错过了清点时间。昨儿晚被山庄的下人们提溜到总堂，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诶诶，别说了。江都俞家来了，少说几句。”

对话戛然而止，颜芷歆努力竖起的双耳也蔫了下来，不过好在还是获知了些许情报。咳咳，尽管情报几乎人尽皆知。

中庭早已搭好了台子，几名绿衣仆从在上面来回走动，进行对决前的最后检查。

“二姐，好多人哪……”练凝琼改口改得很快，眼下已经一口一个“二姐三姐”地喊起来，半点没有生疏感。

“嗯……是啊。人多热闹嘛。”颜芷歆没她那么自来熟，出于客气她只好回应她。

“大姐，你说今日有多少门派会到场？”陆禾上前牵住俞瑶的手，眼睛不住打量场内的人群，这样的大场面对她来说极是新鲜。

“听怀哲说，大抵会有二三十个吧。此处能容纳上千人，各门派的代表都去抽签了，怀哲这会儿也应该快回来了。也不知今日会是哪两个门派首先进行对决。”她于场内环视一圈，并未看见俞珩的踪影，紧张的情绪始终萦绕。若是他们运气不好，第一日便要对决，实在有些不利。

“哐”——台子上一名身着浅绿长袍的中年男子敲锣示意，喧嚣的场地骤然安静下来，人们的视线不由聚集到高台上。

“抽签已结束，今日首战，由常山派对云陌堡。”男子高声喊道。

陆禾被点到师门名字，心脏骤然缩紧。云陌堡之名，她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绝不可能不知晓，常山派的武林帖只有两份，哪儿能跟他们那种世家大派相比，这一战徒惹笑柄罢了。

“常山派？这是何门派？以前从未听过。”四周皆是如此谈话，陆禾羞臊，从未有一日有这般强烈的心愿，希望自己非常山派弟子。

随后有绿衣仆从上台，于总管耳边私语。总管点点头，朗声说：“常山派弃权，这一战，云陌堡胜。”

身旁姐妹的眼神像是窥人内心的光束，她只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庭广众之下，羞愤难当。她们是不是都在看她笑话？陆禾恨不得自己能矮一点，再矮一点，只找个地方躲起来先，也比受这份屈辱强。心中虽觉抬不起头来，但她仍高昂着头，较之以往将背竖得越发挺直。

俞瑶反握住陆禾的手，投以安慰的笑容，练凝琼也在她身旁轻轻拍她的后背，颜芷歆和程婉扬更是走上前来逗乐儿。身边有姐妹们如此，她那像被火灼烤过的心得到少许抚慰，她垂眸掩住自己的失意。

“今日第二场比拼，淇商殷家对青隐派。”人们很快投入到新一轮对决的讨论中，无暇顾及之前发生的一切，什么常山派什么弃权，甚至是云陌堡也一同抛到九霄云外。

淇商殷家作为五大世家之一，自然是有其独门武功，殷家现任家主殷玖是个豪迈之人，一套殷家拳使的是虎虎生威。而他的几个儿子皆是继承了父亲的好武艺，个个都是练武之才。殷玖性子豪爽，小辈也多学了家主的性子，为人光明磊落，在江湖中备受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