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了,半晌男人挣扎着抓住地上的纸包,指尖微颤,极其艰难地打开纸包,将其一股脑儿全撒在伤口上。
颜芷歆盯着他,见他上完药方松了一口气。四周只有风声,她只好不断说话来为自己壮胆。
“你是怎么跑到这里头来的呢?我和朋友被你们山庄的人骗了,你认识那人吗?一个叫柔扇的姑娘,穿一身深绿色常服,位阶似乎不高。我们本来要回西苑的,听说她也去西苑便想让她带路。”
“结果没想到,她居然把我们诓到这儿来!自己不敢进来,就让我们当小白鼠。你说她可恨不可恨?看你衣服颜色比她浅,地位应当比她高出不少,等你出去后可要记得把这人揪出来。你想,她故意将客人带到阵法之中,没准儿是外头人混进你们山庄呢?”被人诓骗的愤怒使她心头憋闷,此刻忍不住一股脑儿说出心中想法,对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抱怨。
“还有我朋友,对她也是无语了。她说破阵轻而易举,然后自己嗨起来跑没影,也不管我这一个可怜的弱女子在她身后可劲儿地追……”
抱怨间风声骤然停歇,草丛中重又响起蛐蛐儿的欢叫,云雀的啼鸣此刻竟是分外清脆。
男人轻叹,颜芷歆听他发出声响赶忙闭口不言。
男人的嘴唇蠕动,似乎说了些什么。“你说什么?”她想靠近又害怕此人对自己不利,“大声点儿成么?”
男人又勉强说了一遍,她仍是听不清,便蹑手蹑脚凑过去。
“你手中的……剑,是我的。”
颜芷歆:“……”
她向后退去,再次提剑作防备状。“你就是那个疯子!你想作甚?现在剑在我手,你别想再搞偷袭那套。”
男人又动了动嘴唇。颜芷歆听不清,仍硬着头皮说道:“我警告你,别动歪脑筋。事先声明,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是被人骗进来的。如果丢了什么东西,和我没关系。”
男人半垂眼,微微勾起唇角,稍稍提高了声音,“抱歉。方才,将你……嗯,当做敌人……”他一声闷哼,想是扯到了伤口,后头的声音小了下去。
颜芷歆好奇地“咦”了一声,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方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是有点得寸进尺了,腆着脸让男人又说了一遍。
“我说,姑娘,抱歉了。方才,是在下错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颜芷歆耍滑,“道歉时露出胸部不是常识吗?呸!不是,你不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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