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南宫老爷年近半百却依旧怀着一腔血性,明里叫人拿着银两去约定的地点赎人,暗地里却还通知了城中的衙役,誓要将匪徒一网打尽还城中百姓一个安宁,说来他也不怕那帮匪徒要是察觉了直接将自己的宝贝儿子给撕票了。
南宫麟虽说有消息了,但我半悬的心还是没有踏实落下,总想亲眼瞧上一瞧他真正得了平安,于是便又寻了机会猫着腰从那狗洞中溜了出去,偷偷跟在他们后头。
想我鸣垚上神,四海八荒唯存的一位女上神,万没想到有朝一日钻狗洞能钻得这般顺溜,倒不知这是帝尧在渡劫,还是本尊在过坎。
我一路跟着队伍到了城外的一处密林。林中道路幽深,确实是男盗女娼,绑架藏人的上佳之所。只是府中的管事在约定的地点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无人来取赎金,埋伏在四周的衙差都有些不耐。
等得越久,连我也有些不安。那帮匪徒怎还不把人送来,莫不是真察觉到南宫老爷通知了县衙把人给撕票了吧!若是被撕票了……那帝尧这一世劫可算渡完了?想这结局竟也有些美好。但若是没有呢?那帮匪徒可是在凌虐他?
不行不行!南宫麟这小子,小时候就算是磕碰了一下,我的心也会抖上半天,我都没欺负上呢怎能任着别人把他打骂了!
我终是沉不住气便就着四周摸索了起来。这一摸索果然顺着几道残留的足迹找到了一处废屋。
废屋早已残破不堪,掩在几棵苍穹的古树中间透着几分森然之感。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这不人还没站定,里头便响起一阵歇斯底的惨嚎,惊得周遭鸟雀四散,烟尘漫起。
我定眼一看,便见着破屋一角几个衣衫褴褛的乞儿抱在他一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状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你们……”我话还未问出口,他们便又是一阵惊天惨叫,嘴里不听反复着:“妖怪……有妖怪啊!”人也跟着四散逃去,留下一片重灾现场。
我婆娑了两记下巴,反思:本尊好歹也是上界一枝花,就算现在寄居凡身,这副面皮还是挺受看的,至于将他们吓到精神失常么
眼角“倏”的一亮,满是尘土的地上突然闪出一点光亮。我走近一看,呀!这不是南宫夫人给南宫麟套在脖子上的那块金锁么!怎会落在这处?
脖间的玉佩又在隐隐发热,这已是第二次,想起第一次……我的心又是一阵慌乱:南宫麟这小子莫不是真遇上什么危险了吧?
我急急往外跑,想着定要追上前头的乞儿问上一问,看能不能探出南宫麟的下落。只是万没想到这林中的道路太过错综复杂,这来去一阵摸索我竟记不得原先的道路,一下子就失了方向。
我心中系着南宫麟,一路磕磕碰碰,也不知跌了多少跟头。耳边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还夹杂着几声对话:
“这女娃莫不是迷路了吧。这林中不太平啊,若是被那只山魅逮住了怕又要跟前头的小子一样被吃了吧。”
“是啊,又是一条人命啊!小姑娘,往东去,别往里头走了,危险啊……”
“你与她说什么,她又听不到我们说话。”
我一看,竟是几棵刚生了灵识的树精。
“你们方才说那山魅抓了一个小子,可是差不多这般高,穿着蓝衫,长得很是漂亮的一个小男孩?”
“对对对!”
我又问:“那山魅抓着他往何处去了?”
那树精枝桠一指:“在那头,离此处不远有个山洞便是那山魅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