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也不知道蒋钱氏用了什么名头打发了善礼,善礼倒是不再提什么取个名号的事儿。因着重九节将近,蒋赵氏把嘉梅三姊妹都带上,也教她们准备节庆事宜。嘉兰一时便忙了起来,也顾不上问善礼的事。
嘉梅早历练出来了,重九节的大头都归她管着,不过给蒋赵氏过目便是。嘉兰领了重九花糕和菊花酒的活,她在这类吃食上想来精心。不过,嘉竹却躲了懒。她素来不耐烦这类管家的事,宜安长公主都不甚在意,蒋赵氏也不勉强。不过还是拘着她跟着两个姐姐听管事汇报,也怕她日后出嫁被管事婆子蒙了去。
嘉竹被拘着一本正经,直到重九节当日才将将松了口气。
“今儿多好的日子!”嘉竹在马车里轻快地舒展了身子,兴奋得像一只出笼的鸟儿。重九节有登高赏菊的习俗,嘉竹也正是借了这个好时候,能出来松快松快。
“真是个坐不住的。”嘉兰抿唇含笑:“原以为你最盼着花糕和纸鹞,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其次的。你呀,最想不过出趟门罢了。”嘉竹吐了吐舌头,连忙往嘉兰身边凑了凑,笑嘻嘻道:“哪儿能呢,当然惦记二姐姐的花糕了!哦对,还有纸鹞。”
嘉竹提到纸鹞,先前的嬉笑登时就收敛了,还显稚嫩的眉宇间划过一丝厉色。
“这一次一定不会让舞阳得逞。”她咬牙扬了扬拳头。往年,嘉竹的纸鹞次次都会和舞阳郡主的纸鹞缠斗在一起。这也是个玩乐,俗名“斗风筝”。只是这打小就不对付的两人,偏在这玩乐上也处处较劲。可惜不像别处,嘉竹在这斗风筝上总是落于下风。
“今年,舞阳郡主还是有几位皇子和昌平侯世子相助。而大哥哥和二哥哥都不得空。”嘉梅似笑非笑地看着嘉竹,“好意”提醒道。今上亲近宜室长公主,连带着几位皇子自然也跟舞阳郡主更为亲近。至于昌平侯世子,那可是舞阳郡主的亲哥哥。
嘉竹一时气结,哼了一声:“有人相助又如何!?”嘉兰闻言也笑,温言细语地安抚她激烈情绪之下的沮丧:“是呀,有人相助又如何呢?难道她年年,都能聚拢能帮她的人吗?前年,她不就因为没人帮,输给你了吗?若单论她一人,何尝比得过你呢?”
“你惯得她。”嘉梅无奈地摇了摇头:“焉知她没人帮的时候才是稀罕。”就冲着舞阳郡主和几位皇子一起长大的情分,即使新帝登基,皇室的恩泽怕也要延绵到她身上。
嘉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是瞧见嘉竹怔愣沮丧的表情……嘉竹这样沮丧的表情却也只出现了一瞬,她立时就回转过来,扬了扬小拳头:“那就以一敌十!更何况,难道我就没人帮了吗?”
嘉竹杀气腾腾地握住了姐姐们的手,她才不在乎有多少人帮着舞阳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