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夏明月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跟奶奶炫耀：“奶奶，我这次考试考了全班第四名！”声音之大，连对面听力稍微有些不好的韩奶奶都听见了。

“长歌，你们成绩出来了啊？”韩奶奶笑眯眯地问他。

许长歌脸上波澜不惊，淡定地点头：“嗯，出来了，我第五名。”

“第五名啊，那挺厉害的，这两天考试辛苦了，今晚你想吃什么？我下去买菜！”

许长歌有些不习惯地抿了抿唇，“您决定就好，我不挑食。”

“我先回房间看书了。”

韩奶奶看着他进房间，摇摇头：“这孩子，怎么刚考完试又看书了？也不知道放松一下。”

“哎，小五也考完了，我去问问她喜欢吃什么……”

韩奶奶慢腾腾地站起来往对面走去，而房间里，许长歌把书包里那张皱巴巴的成绩单拿出来，看了好一会，才掏出手机，给许桂芳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许长歌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许桂芳噼里啪啦一顿说：“有什么事赶快说，我现在很忙！”

许长歌捏着成绩单：“月考成绩出来了，我考了班上第五名。”

“行了行了，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我这里很忙……”许桂芳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耐烦，似乎不满许长歌因为这点事占用她的时间。

许长歌把成绩单反扣在桌面，站起来，把视线放在窗外，道：“明天学校要开家长会。”

许桂芳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没空，你叫你廖叔叔去。”

“他……”

“行了，没什么事我挂了！你在韩家机灵点，讨好老太婆，她走了之后房子就是我们的了。”

许长歌垂眸，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

果然，不该有什么期望的。

想起许桂芳心心念念的这套房子，还有对所有人都心存善念的韩春晓，许长歌只觉得讽刺极了。

连一个外人对他的态度都比许桂芳要好，她这个亲妈当得还不如外人，有时候许长歌怀疑，他真的是许桂芳亲生的吗？不然的话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廖星鹏就能得到许桂芳无微不至的关怀？

许长歌不是在争什么宠爱，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委屈而已。

他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直至听到韩春晓从外面传进来的声音：“长歌啊，今天晚上我们跟夏奶奶她们一起吃晚饭，给你们两个小孩子补补。”

“哦！”许长歌应了声。

晚饭是在夏家做的，这是许长歌第一次踏进夏家的大门，相比韩家只有一百平的小套房，夏家一室三厅接近两百坪的房子称得上豪华二字。

如果只看着外面那道破旧的防盗门，根本猜不出里面装修得奢华。

许长歌跟陆延帆混久了，眼界不会差到哪去，比如茶几旁边那个价值四千块的某某牌子的垃圾桶，还有脚底下两万一平米的国际大牌羊毛手工地毯，他还是认得的。

正因为认识，所以才沉默了。

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家里摆这些东西，不担心会引来歹人的注意吗？

实际上夏奶奶也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价格，这些奢侈品几乎都是夏明月来了之后一件件布置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