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只瞧见一个白影飞奔而来，挡在了自己面前，一只手抓住了那只红箭。

曲流觞瞳孔放大，鼻尖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女子身上的竹香。

“你……”

那只箭的箭尾还在不停地颤动，鲜血顺着女子的指尖不停地往下淌，曲流觞浑身开始颤抖，瞳孔放大，满脸的不敢置信。

直到这支箭安分了下来，绮罗才吐出了一口血，转头看向曲流觞，目光柔和，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若是没有那支贯穿她身体的箭，就和往日没有差别。

“没事……了。”

看到绮罗苍白的脸色，还有那支贯穿她胸口的利箭，曲流觞眼睛发红，指尖微颤。

“死了……死了……爹爹，庆儿做到了……”闽庆儿躺在地上，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样，看上去哪有半分往日娇俏的模样。

只是曲流觞已经没有心思去看闽庆儿，他满眼满心，都只有这个朝着他微微笑着的女子。

绮罗身子一软，猛地向后倒去，曲流觞好像这才回过神，一把抱住绮罗的身躯，眼眶泛红，满眼的不知所措，“绮罗，不准死。”

这个样子的曲流觞，倒是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不停地往绮罗的身体里注入灵力，可是曲流觞却发现，绮罗体内的修为竟然开始不停地散去，不论他怎样努力，却也拦不住绮罗修为的消失。

绮罗拉住曲流觞的手，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没有消失，“这是破魂箭，可灭神杀仙，没用的。”

曲流觞将头埋在绮罗的颈窝，就仿佛一只手上的小兽，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呜咽声，绮罗能够感受到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颈窝往下流。

绮罗抬手，摸了摸曲流觞的头，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快要被抽走，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流觞……”绮罗轻声唤道，语气温柔。

曲流觞慢慢地抬起头，满眼都是红血丝，脸上全是惶恐和绝望。

绮罗眯着眼睛，若是不是那越来越透明的肤色，就像是平日里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般的惬意。

绮罗努力抬起头，将自己的唇附上他的。

曲流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被什么撕裂一般，里面有什么东西即将既要消失，再也……找不回来。

“我从不后悔……遇见你。”

绮罗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飘过来一般，曲流觞浑身一颤，瞳孔放大，里面的光彩渐渐消失，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绮罗的脸颊。

“不要……不要走！不准走！我不准！”

曲流觞仿佛痴狂，死死地抱着绮罗，语气绝望，带着浓浓的恐慌。

感受到女子渐渐变得冰冷的身躯，一丝一缕的灵气从她的身体里被抽走，曲流觞惊恐的睁大眼睛，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快要停止。

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说明自己的心意。

他……他还没有好好地陪着她一生一世。

曲流觞终于开始嘶吼大哭，撕心裂肺。

“进度，百分之百。”

天重山一夜被灭，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无一生还，血流成河，血腥味铺天盖地，从此，天地间没有了曲流觞。

只有了恶鬼，是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据说他年纪虽轻，却已经是满头白发，满目疮痍。

有人传言他总是一身黑衣，打着一把纸伞，腰间别着竹枝。

明明恨极天重山，可每年，却都会去天重山上，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做什么，只知道他每一年都会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了

下一个接档故事！

现代——能看见鬼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