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晚上图书馆是彻夜不关门,二十四小时的,他累了,就卷着被子在桌子下面睡一觉。
这些他从来都不说的,因为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干,有的十几岁的,有的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都是这样的,自己卷着被子就睡了,趴在桌子上睡。
因为学的是金融,他一点也不懂的,但是在这个学校里面,人家说这个学校里面的金融学子,全是未来的金融小鳄。
以后全部都是要去华尔街的,甚至是去纽交所敲钟。
皮皮一开始不清楚敲钟是什么,但是现在,他的目标是敲钟,去纽交所敲钟,关于梦想,他很内敛了,因为现在他一无所有,甚至还是用着家里面的钱。
“妈妈这段时间比较忙,你爸爸更忙,爷爷奶奶还要看着弟弟,等过一段时间,我去看你好不好?”
皮皮就笑笑,“好,等你来。”
自己心情很好了,旁边一个同学看到了,笑了笑,“你们中国人很奇怪,家庭的魅力很大,跟家里人通电话就跟发电了一样。”
这个同学双腿是残疾的,正儿八经的土著,平时都是靠着轮椅的,一来上学的时候,大家就背地里起了个外号,小瘸子。
但是跟皮皮关系还可以,大概因为皮皮从来没有这样嘲讽过他,所以有时候会说话。
皮皮自己点点头,“都一样。”
他自己桌子上是有个全家福的,包括刚出生的弟弟,小瘸子看到了,觉得不一样,他的家庭不一样。
但是不好多说,他虽然是个小瘸子,但是他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劲的,在努力上,没有人会差劲。
张顶顶马上就飞东北了,目的很明确,就是会账的,她要带走所有的流动资金,以及账户上的结余。
路上的时候,她就拿着账本一直在那里算,觉得勉强够,但是还是有一截赤字的。
皱着眉头,她每到这个时候,就很想去典当东西,但是成成肯定是不愿意的。
所以没办法,结果下飞机,已经有人等着了,看着顶顶鸡马上跑过去接。
“出事了,要被查封。”
张顶顶神色不变,其实已经开始骂娘了,你大爷的。
早就知道这个要查封,可是她们家里的这个期限还没到,煤矿也没开采完。
所谓的查封,只不过就去是找各种理由借口,来侵占利益罢了。
因为这个的利润大家都能看得到,煤老板的钱,来的是巨大的诱惑,有人看不下去了,就想着染指。
由于他们离开多年,当地的关系经营的肯定不到位,这次指不定就是有人穿小鞋了。
她气死了,一路上就听着这边的负责人说,“说是合同当初不规范,当初政府没考虑到这个,最近就开始查处了,已经有的厂子关门了。”
“我们还算是好的了,大家都在抗议,因为当初是签合同,买断期限了,现在这样,无非就是眼红了。”
“关系跑的怎么样了?谁负责这个事情?”
张顶顶觉得可以理解,这个地方一直就很黑了,最早发展起来的重工业,在全国人民都很穷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吃白米饭吃得饱了,利益空间太大了。
所以各种利益集团的姿势要比其余的地方更强势,前两年管控的还比较严格,现在这几年好了,一下子就放开了,各路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这边的小煤矿比较多,小煤老板也多,赚的钱不少,可是为当地经济做出了不少贡献,提供了就业率,而且还拉动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