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花了多少烟叶,才让那个老头,随便让我们挑东西。”林月生好奇的问。
林玉海背着二十多斤的东西也不觉得费劲儿,腾出一只手来,给了妹妹一个脑崩儿,“就你眼尖,你咋知道是给的烟叶,不是别的东西。”
林月生翻个白眼儿,“他身上那么大烟味儿,谁闻不到啊。再说了,其他的东西你就算弄来,也舍不得给啊。这个年纪的大爷们,不是好烟就是好酒。你每年帮姥爷卖烟叶,以为我不知道吗?”
林家一家子算起来都是老实人,林爹部队出身最守规矩,林娘就是孝顺勤劳、不善言辞的劳动妇女。大哥身上书生气重,都不如二哥机灵会办事,据说这是像姥爷。
林月生的姥爷年轻的时候,做过货郎。后来跟姥娘一起,在县城卖早饭,也是这时候和林爷爷结识了,才有了林爹林娘的婚事。
姥爷家在山里,离小河村走路得四五个小时,所以林月生去的少。二哥倒是认识煤车司机,经常搭顺风车去。
姥爷烟叶种的好,山里卖不上好价钱,就交给外孙子卖到县城。所以啊,林家除了开始上班的大哥,就属二哥有钱了。
“妹,你说你花钱买这些东西回去有啥用啊?拿回去烧?还是提心吊胆的藏起来?”
花了这么长时间,费了不少东西,也没收到值钱的东西,林玉海怀疑这么做值不值的?况且就算有东西,现在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不值当啊。
林月生摸摸麻袋里的书,如今世道不好,二哥又不是什么文化爱好者。目的单纯的就是为了钱,有疑虑、考虑得失很正常。
“哥。”林月生抬头,正色看着自己哥哥。
“有事儿说。”林玉海回头看,却发现才到自己胸口的妹妹,表情严肃,不由得停下脚步。
林月生张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时代洪流里,他们不过是沧海一粟,被裹挟着向前。
现在很多人甚至,对这场莫名其妙的运动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发生?还会持续多久?她这个知道历史走向的人,不一样随波逐流,眼看着不幸发生,却无能为力吗?那种无力和挫败,让林月生满心颓唐!又怎么能指望让土生土长的二哥,去了解她这种想法呢?
“哥,你觉得现在那些被□□的人,真的活该吗?我们的老师该被骂“臭老九”吗?那些书籍该被烧掉吗?牛家一家人,真的犯错了吗?牛翠玲死得不冤枉吗?”林月生不等自己哥哥回答,语速低沉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