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宝看着自己屋里的丫头各个都是担忧紧张的样子,心中微微的感动。深吸一口气,把那什么白蝴蝶的事情抛于脑后,对着丫头们说:“我要起来。”
然后就是一群丫头伺候自己穿衣洗漱,收拾打扮。
出了内室,来到前厅。贾宝宝只觉得今日窗户格外的亮堂,因着是冬季,屋门是掩的的,又有厚重的门帘挡寒气。所以外面的天气如何,贾宝宝还真是不知晓。
贾宝宝看着亮的刺眼的窗子,心中有所猜测,问道:“外头可是下过雪?”
“姑娘怎么知道?”云洛惊奇,笑道:“可不是下雪了嘛,昨个儿夜里下了一晚上都没停,到了现在还在飘着呢。”
“是嘛!”贾宝宝笑笑,“那可就好玩了。”
“姑娘这话怎么说的,下雪天能有什么好玩的?怪冷又寒的。”
云淇捧着着一个暖手炉,走过来交给贾宝宝。贾宝宝顺手接过,然后藏在宽大的袖中。手炉隔着衣服传递着温热,暖的贾宝宝忍不住舒服的吐了口气。
“打雪仗,堆雪人,再或者赏雪景。好玩不好玩重要的是看心情。那些个愿意出去玩的,雪天就是神赐的美景。那些不乐意出门的,下雪天就是他们懒在家里的最好理由。”贾宝宝说道。
“这么说,那姑娘是想出去玩呢,还是想顺着雪天的理由懒在屋里头呢?”云洛笑问。
贾宝宝沉思片刻,道:“我想懒在屋里,然后舒服的看屋外的雪景。”
惹得众丫头一阵取笑,说贾宝玉的这个想法倒是取巧,美景和懒都不耽搁。
不过,贾宝宝最后还是选择了出门看雪赏美景。
从贾母那吃过早饭,休息片刻后,说了些闲话。贾宝宝就辞了贾母,回自己的房间。
宝玉不耐寒,早上没起来,下雪天他也不用上学。所以就赖着不起床,也就没有按时去贾母这里陪吃饭。倒是贾母心疼孙子,特意让人送了几样菜给宝玉。
不说宝玉,且说贾宝宝在回房的路上,路过梅园。远远就闻到梅香,走近了,花香由淡转浓,沁人心脾。
“真是好看!”贾宝宝痴痴的看着满园的梅花喷红吐艳,娇美俏丽,实在是赏心悦目。
“原来有位才女,叫杜秋娘,她做了一首诗,名为《金缕衣》。我印象最深的两句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所以说啊,泽兰,去,找几束好看的花枝剪了,然后带回去,插花。”贾宝宝毫不留情的辣手摧花。
几个丫头们在梅园里细心的挑着花枝,贾宝宝踩着雪,闲庭信步,颇有种踏雪寻梅的意境。
“咦?那是哪家的媳妇,怎么一个人站在树下?”贾宝宝指着不远处的一树梅花下,伫立着一个妇人,正仰着头闻着垂于鼻尖的梅花。
杜若和杜蘅听贾宝宝说的话,彼此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惊恐。她们再往贾宝宝指的方向看去,仍旧是空无一人。
杜若嘴唇哆嗦着,有些被惊吓了,颤颤巍巍的说:“姑,姑娘,你莫不是,看错了?前面哪有什么人啊?”
贾宝宝听言猛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又见身边的丫头们个个都是见鬼的惊惧样,不由得皱了眉,抿着嘴不再多言。
贾宝宝又回头去看那梅树底下的妇人,她确实是亲眼看到了,可是她身边的丫头们却没见到。
活见鬼了!
此时的贾宝宝心里只有这句话,且重复不间断的刷屏。
杜若不安的轻轻推了一下怔怔发呆的贾宝宝,不安道:“姑,姑娘?”
“嗯?”贾宝宝回神,见杜若等人都是担忧的看着自己,随宽慰的笑笑。“没事,我刚才花了眼了,看错了。那有什么人影啊,那是一个树干,我竟然恍惚误认成了人。真是好笑!”
丫头们听贾宝宝这么一解释,都吁了一口气,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许是这雪太过白亮了,闪了眼,看错了也没什么。姑娘我们先回去吧。这雪越下越大了,姑娘在这站着吹冷风,伤了身子,可就遭罪了。”杜若体贴道。
贾宝宝点头,“好,那就先回去吧。”
在出梅园的门的时候,贾宝宝鬼使神差的又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梅树,那妇人依然伫立在原地,仍旧是仰着头嗅梅香的姿态,一动不动。
贾宝宝顿时觉得心塞,梦里梦外,这哪哪都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