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嫔被徐氏指桑骂槐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徐氏厉喝。
“我哪里知道大皇子喜欢什么样的,反正找了几个他连见都不愿意见……”
徐氏在娘家时是长房的嫡女,从小也是被捧在掌心里宠爱的,嫁人后大皇子素来和贵妃一系走得近。
有亲姑姑的关照,在贵妃那里也听来不少容嫔之前做的那些糟心事,徐氏骨子里也不是个怕事的。
“呵,是大皇子不愿意见,还是你徐氏拦着不让见?我倒是要找贵妃去问问了,当初是看着国公府人丁旺盛,国公夫人贤惠,姑娘家教甚好,这才聘的你徐氏,结果你进门后就忘了之前的家风,把着大皇子不叫他亲近别人,难不成国公府的姑娘都是这样?”
“什么大皇子喜欢不喜欢的,不喜欢你不会为他寻摸喜欢的?国公夫人的贤良淑德,我看你是一丁半点都没有带进皇家来!”
容嫔想起自从贵妃进宫后,皇上身边就没有了别人,那时候正是容嫔的盛年,年轻时也不是没想着争一争,可是贵妃一星不让把持着皇上,就像如今的徐氏一样。
越想越来气,容嫔说的也不客气起来,把炕桌上的杯盘碗盏一把推到地上,瓷器摔碎的声音把徐氏带来的大郎吓得埋入嬷嬷的怀里嚎哭起来。
容嫔只咬牙切齿的看着徐氏,总归是如今大皇子身份只有徐氏一人,她是占着理的。
要是徐氏再敢顶,她当下就会扯着徐氏一道去找贵妃,非把贵妃那张假仁假义的脸扒下来一层不可。
“娘娘做什么发那么大脾气,如今这个年纪了,还是平心静气多加保养才好,您纵然与徐氏不对付,大郎难不成也不是您的亲孙子了?他小孩子家,来看一看亲祖母却惊的哭成这样,您就舍得?”
就在徐氏气的忍不住眼泪时,大皇子刚巧从外面进来了,打断了一室的针锋相对,徐氏顿时再也忍不住委屈,抱过大郎来一同低泣了起来。
早朝后大皇子突然接了皇上的传话,要他去书房谈话,而大皇子本身也有政务要和皇上讨论,走到一半见了二皇子,说是看到大嫂抱着小侄子来了。
大皇子想想他也有些日子没来容嫔处请安,于是起意也来看看,却恰好听到容嫔在难为徐氏。
“这就是你的孝道?一进屋来不问青红皂白先护着媳妇和儿子,我这个生你养你的亲娘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吗?亏我一心为你,处处为你着想……”
容嫔被大皇子护媳妇儿的态度也气得够呛,情绪激动的指着大皇子,声嘶力竭的喝问。
容惠之前一直自觉地把自己站在角落,只恨不得缩在地缝里,如今一听容嫔对大皇子的话,心中就暗道不好。
不管容嫔是不是真的为了大皇子好,她这个态度大皇子肯定都是要心存抵触的。
大皇子一进门,就只看得到大皇子妃和皇孙受了委屈,皇孙哭成那样,大皇子哪能对容嫔有个好声气。
“母妃若真的为儿子考虑,就不要私底下再做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清清静静的在宫中荣养,不要再掺和儿子府中之事!既然大郎不讨母妃欢喜,那儿子就把惹您讨厌的儿媳和孙子带走了。”
大皇子早就深知容嫔的心结,知道她做那些都是因为徐氏和贵妃出自一系,让她不甘心了而已。
想起当年自己幼时容嫔做的那些事,如今见她为了和徐氏争较对自己的亲孙子又是这样毫不在意,大皇子对容嫔再无耐心,遂斩钉截铁的留下话来,抱过儿子,拉起大皇子妃就走了。
迎接大皇子等人背影的,是容嫔气急败坏的从桌上拾起,扔向多宝阁的一只木瓜,多宝阁上摆着的金盘和翠玉白菜应声落地,大皇子走的头都没回。
自大皇子进屋,就全程没有看一眼容惠,忽视的彻底,待他带着人走了,容惠在一室静寂里,心彻底沉了下去,对自己的未来更加不抱期待了。
她开始想着,若是真的容嫔无法把自己送出去,那能不能让自己回家呢?
之前的那场婚事怕是母亲已经退了,自己若是回家的话,未来会受影响吗?不过她好歹是进过宫的,应该也能算是优势吧?
不过不怎么说,出宫重新择一桩婚事,总好过面对今日这种闹剧,无端的被人厌弃,忍气吞声的来的好吧。
“唔……我这是图什么啊,生儿子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呢……”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容嫔双手掩面伏在桌上,忍不住抽泣起来。
比起徐氏来,作为亲儿子的大皇子所为,才是在她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剑。
另一厢,一出了名章宫,徐氏就抽泣着对大皇子道,“都是我不贤惠,惹了母妃生气,她要把表妹送进府,我不拦着就是了。我这是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表妹,不知道什么来历,怕是那起子心术不正的人,迷惑了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