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贵人采女年纪都不算小了,就是比容嫔年纪轻些,日子明显也没有容嫔过得滋润,比不得容嫔总是艳光照人,眉目中总带着几分阴郁。
并且容惠仔细观察后,就发现这几位妃嫔的衣料也不怎么光鲜,贡缎颜色太过鲜亮,料子大多轻柔,十分的不经穿不经喜,新衣旧衣,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而且她们首饰和容惠佩戴的也差不多了。
在宫里不受宠的日子,可见也是不好过的。
容嫔叫容惠过来见了人以后,就没再让她回去,而是叫宫女搬了凳子坐在她身侧,教着她一起看牌,喂牌,打马吊。
“可不得了了,如今娘娘有了帮手,原就比我们厉害,现下可不更是要叫我们跟着输的底朝天呦……”
一位圆脸的马贵人性子活泼些,几人中年纪也最轻,跟容嫔嬉笑着道。
“嗯哼,可不是我如今再不是一个了,有了我这亲侄女,再不能叫你们欺负的。”
这几人都依着容嫔漏下点东西过日子,容嫔也乐意有人捧着,当个会说话的猫儿狗儿的逗趣,两厢得宜下,也愿意和她们开开玩笑。
“哪里敢呢……我算是发现了,娘娘身边就连个猫儿狗儿的,都比一般人出挑些,这亲侄女可更不得了,看着就与娘娘是一家人……”
刘采女年纪看着最大,从前也是宫女出身,只是长得不甚出色,承御后就被陛下忘在了脑后,这么些年在后宫也是个透明人,后来跟着容嫔日子才略好过一些。
容惠虽然之前没接触过马吊,只看了她们打了几局牌,就差不多会了。
而且她也发现,说是陪着娘娘打牌,这几位妃嫔却都每次恰好的输给容嫔,比起喂牌,仿佛吹捧娘娘才是来的目的一样。
容嫔玩的尽兴,自然也不会叫她们白来一场,最后一局她自己不玩了让容惠上。
度着她的意思,容惠输给了几位妃嫔,容嫔便大方的把之前赢得彩头都给了她们,临走各人又得两身衣裳,于是皆大欢喜。
可能是容惠一直表现的乖巧,有眼色不多话,勤快,哪怕是挑剔如容嫔,都没有能挑出什么毛病。
因为每次容嫔见人都叫着容惠出来作陪,这么陪着容嫔没过两日,容惠的存在便满宫皆知了。
待这日容惠为容嫔做好了鞋子送来时,便正好到容嫔身边的嬷嬷汇报,大皇子妃进宫了。
大皇子妃进宫,就不可能不到亲婆婆这里请安,容惠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
“嗤,我还以为她有多能坐得住呢,也不过就才这两三日的功夫……”
容嫔拿起一只容惠送来的鞋子端详着,话里不由得带了几分得意来。
宫里不是个藏得住消息的地方,没有影的事都能传的流言飞起,更何况容惠这么大一个人呢。
这几日见过容惠的人也有几个了,她想借着那几个人的口传递的消息大概已经传出去了,果不其然徐氏这就坐不住了吧。
大皇子妃总归是身份尊贵,这不是容惠都插言的,只能在容嫔下首侍立,沉默不语,暗地里攥紧了衣裙的边。
家里父亲刚买了妾回来时,她娘一连气的哭了好几日,她弟弟还冲着小妾的后窗吐口水,而容惠的娘张氏已经是她所见过的最贤惠的女人了。
所以容惠是一丁点都不敢想,自己能在大皇子妃面前有什么好待遇,她的身份注定了立场尴尬。
“一会儿你表哥娶的媳妇就来了,你也见上一见,日后就是姐妹了,同心协力的辅助伺候好大皇子,开枝散叶才是正经事。”
容嫔大概是看出容惠的紧张了,不以为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