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你们已经身怀六甲,要去南直隶和浙江?”见到信封上的名字后,杨云贵顿时大吃了一惊,以陈凝凝和郑婉柔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长途跋涉,很容易就小产。
“杨司吏,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陈凝凝拿起周雨婷写给浙江都司都指挥使的信,望了一眼信封后,有些凄然地一笑,双目中却充满了坚毅的神色,“你也知道,大人心高志远,即使这次能躲过这一劫,日后的仕途也完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陷害。”
“两位夫人,你们可是去查那三个人的底细?”杨云贵闻言顿时沉默了,他自然清楚李云天的远大志向,随后想到了什么,颇为意外地问道,他口中的三个人指的是石安、刘铭和古满福。
“我和四妹商量过了,如果换作老爷的话,面对着目前的形势肯定会从他们的底细上入手查,诬告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况且老爷既是杨大人的门生又是侯爷的女婿,他们自然清楚其中的厉害,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做。”
陈凝凝微微颔首,柳眉微蹙地解释,“如果我和四妹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或许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别人的手中,故此不得已而为之。”
“夫人,此去路途遥远,还是让在下等人去吧。”杨云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还真的是疏忽了这一点,在他看来石安三人的底细如何,与他们是否向李云天行贿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况且,巡按衙门的人已经在湖口县县衙后宅找到了石安所说的用来贿赂李云天的银票,李云天现在首先要证明的是他没有收受过那些银票,目前看起来非常困难。
杨云贵可以肯定,那些银票绝对是巡按御史衙门的人栽赃给李云天的,李云天岂会把那些银票放在家里?早就应该给了陈凝凝和郑婉柔,让两人将银票坐进各自所管生意的账里。
现在最棘手的事情就是这五千两银票,谁能想到巡按御史衙门的人会给李云天栽赃?谁又能证明他们给李云天栽赃?
“县里的事情离不开你。”陈凝凝婉言谢绝了杨云贵的好意,她并不是不相信杨云贵,而是现在可谓是李云天的生死时刻,为了能使得南直隶和浙江的人重视,必须由两人亲自出马。
再者说了,这件事情必须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使得对方警觉到,届时可就麻烦了,故而只能由两人暗地里去进行。
“两位夫人当心,巡按大人已经发出了对两位夫人的通缉令。”杨云贵自然清楚事情的重要性,沉吟了一下后提醒陈凝凝和郑婉柔。
他的心中对陈凝凝和郑婉柔十分钦佩,要是普通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早已经乱了方寸,哭哭啼啼不知所措,哪能像两人一样不顾身孕去追查石安三人的底细。
由于陈凝凝和郑婉柔涉及到了刘铭、古满福的行贿案子,故而崔辉已经下发了通缉令,在各水陆要口通缉两人,只要是怀有身孕的孕妇一定要扣住,等待巡按御史衙门的人前去甄别。
崔辉相信陈凝凝和郑婉柔应该还在湖口县,他只是不明白两人为何不投案,甘愿被通缉,哪里能想到两人为了李云天能豁出去一切,想方设法地去救李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