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了拢耳边的长发,朝窗户方向走去,抬手轻推开窗户往外瞧。
屋外庭院与前厅庭院颇为相似,不过这儿周遭多了不少青翠的树木,甚至能见着有小鸟在树上蹦跳。
晨阳斜照,小鸟啾鸣。
一道健劲的身影此时正迎着晨阳,挥着手中的□□。
不是早已起身的慕锦堂却还能有谁?
沈绣珠所听到的奇怪的声响,正是他挥动手中的□□而发出。
寻常□□除了枪头为精铁打制外,枪杆结为长木,然慕锦堂手中这杆□□却不然,他这杆□□,不管枪头还是枪杆,结为沉黑,却又在晨阳下折出锐利的光,仿佛随时都能取人性命。
再看慕锦堂,长发梳得齐整,麦色的肌肤被阳光映照得好似古铜,因着汗水的缘故让他□□的上身看起来泛着光,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强健非常,有力非常。
他的眼眸,深沉如寒潭,却又锐利如鹰隼,好像他此刻面对的不是晨阳而是敌人。
沈绣珠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明明看起来像一块冰,可此时此刻给她的感觉却又像烈焰。
且,她见过的男人或是五大三粗,或是文质彬彬的,又或是流氓无赖,独独他,有着时下男子当有的英俊,同时又有着时下男子所没有的强健。
她没有见过如他这般强而有力的男人。
不知不觉,沈绣珠瞧得出了神。
“唰——”只听慕锦堂手中的□□划破空气所发出的浑沉声响,那仿佛一击便能将山石穿透的枪头朝屋子方向甩刺而来,那锋利的枪头正正好对着窗户后的沈绣珠,生生吓了她一跳,惊得她当即松了顶着窗户的手。
“砰……”被推开的窗户应声落下,沈绣珠讷了讷后赶紧走回床边将衣裳穿好,脸比方才更红了。
他一定发现她方才在偷偷看他了吧?
沈绣珠揉揉自己的脸,她怎么就瞧得出神了呢?偷看别人这么羞臊人的事情,日后可千万不能再做了。
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待会儿见着他要不要给他解释解释?
怎么感觉什么事情到了他面前都乱了套了呢?她从来都不是这么胡乱的人啊。
就在沈绣珠正为自己的所为懊恼时,慕锦堂走进了屋里来。
沈绣珠一个紧张,险些将手上的中衣给掉落在地。
慕锦堂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走向一旁,拿了搭在架上铜盆边的棉巾浸了盆中的水来净脸,拧干棉巾后顺便将自己身上的汗水给擦掉。
晨阳明亮,且离得近,沈绣珠将慕锦堂的身子瞧得比昨夜比方才要清楚许多。
她能清楚地瞧见汗水于他健劲的胸膛及肩背上凝成珠,更能清楚地瞧见他腹上那精实的八块肌肉。
沈绣珠不由得又想到了昨夜。
她碰到了他的胸膛,结实得好像铜墙似的,她的手也还攀上了他的背,然后——
想到这儿,沈绣珠注意看向慕锦堂的背。
只见他宽实的背上有几道尚且清晰的红印。
果然……
慕锦堂将擦过身子的锦帕搭回到铜盆边时察觉到沈绣珠的靠近。
他的背在这一瞬之间绷紧,同时本就不平静的心开始怦怦直跳。